崔悦溪眼眸微抬:“当然,无功不受禄,我出手相帮,便是为了今日。”
说话十分通透,苏锦欢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哦?崔小姐想要什么?”
“或者是,崔尚书想要什么?”
崔悦溪直视苏锦欢,眸光闪烁。
“长宁郡主知道不是吗?”
“我爹手中的实权低,季家不屑拉拢。”
“但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崔家总要找个阴庇不是?”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苏锦欢莞尔:“”
苏锦欢莞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崔小姐果然坦率,只是这站队之事,关乎家族兴衰,崔大人怎放心让小姐出面?”
崔悦溪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父亲信任我,且此事由我出面,更不会惹人耳目。郡主聪慧,想必清楚崔家虽势微,却也有可用之处。”苏锦欢凝视着她,脑海中快速思索崔家的价值。崔尚书掌管着部分粮草调配,在局势微妙的当下,这无疑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崔小姐既坦诚,锦欢也不绕弯子。崔家若愿与相府携手,日后定不会亏待。只是我仍有疑惑,伴读考核时,小姐如何断定我能脱颖而出?”苏锦欢把玩着腰间玉佩,目光灼灼地盯着崔悦溪。
崔悦溪放下茶盏,神色平静:“郡主琴技精湛,在考核现场已展露无遗。我不过略施小计,助郡主一臂之力,让郡主的才华更引人注目罢了。况且,相府之势如日中天,郡主又是相府嫡女,我相信郡主定能抓住机会。”
苏锦欢心中暗自惊叹,崔悦溪看似深居闺中,实则对局势洞若观火。正欲开口,雅间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怜书匆匆进来,在苏锦欢耳边低语几句,苏锦欢脸色微变。
“崔小姐,稍作休息,锦欢去去就来。”苏锦欢起身,带着怜书快步走出雅间。崔悦溪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原来,是曹姑姑指导琴技时,一位小姐突然琴弦断裂,情绪失控,与另一位小姐起了争执。苏锦欢赶到时,现场一片混乱。她眉头紧皱,厉声喝道:“都住口!成何体统!今日是本郡主设宴,你们这般吵闹,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
小姐们见状,纷纷闭嘴,面露惶恐。苏锦欢安抚好众人,又安排人重新准备琴具,这才返回雅间。崔悦溪见她回来,神色关切:“郡主,发生何事了?”
苏锦欢摆摆手:“不过是些小事,让崔小姐见笑了。方才说到崔家与相府合作之事,不知崔小姐对未来有何打算?”崔悦溪沉思片刻:“郡主,我有一计,或许能助相府在朝堂上更进一步。”
苏锦欢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崔小姐但说无妨。”崔悦溪压低声音:“如今圣上对粮草调配一事颇为关注,父亲虽官职不高,却能接触到关键信息。我们可借此机会,向圣上呈上一份详实的粮草调配方案,既能彰显崔家的能力,也能为相府赢得圣心。”
苏锦欢眼睛一亮:“崔小姐此计甚妙!只是这方案,需尽快拟定。不知崔小姐能否在三日内完成?”崔悦溪点头:“三日之内,定当呈上。”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崔悦溪起身告辞:“郡主,今日多有叨扰,悦溪先行告退。三日后,定不负郡主所托。”苏锦欢亲自将她送出相府,望着崔悦溪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崔悦溪看似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日后定是相府的得力助力。
回到崔府,崔悦溪直奔书房,将与苏锦欢的交谈详细记录下来。随后,她招来心腹丫鬟,吩咐道:“去请父亲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丫鬟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崔尚书匆匆赶来。崔悦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父亲,崔尚书听完,眉头紧锁:“溪儿,此事虽能为崔家带来转机,但也充满风险。一旦失败,我们崔家万劫不复。”
崔悦溪握住父亲的手:“父亲,女儿明白。但如今崔家处境艰难,这是我们翻身的唯一机会。女儿已经与长宁郡主达成共识,相府定会全力支持我们。”崔尚书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好,就依你所言。为父这就安排人收集粮草调配的相关资料,助你尽快拟定方案。”
接下来的三日,崔悦溪闭门不出,整日在书房忙碌。她仔细研究资料,反复修改方案,力求做到尽善尽美。终于,在第三日傍晚,一份详实的粮草调配方案完成了。
崔悦溪带着方案再次来到相府,苏锦欢看完后,赞不绝口:“崔小姐果然不负所望,此方案条理清晰,切中要害。明日,我便让父亲呈给圣上。”
几日后,圣上对崔尚书呈上的粮草调配方案大为赞赏,不仅嘉奖了崔尚书,还对相府另眼相看。崔家与相府的合作,也正式拉开帷幕。在苏锦欢和崔悦溪的谋划下,两大家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成为盛京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