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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第6页）

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引来了司机的视线，在後视镜中一闪而过，但还是被陆知节捕捉到了。

随後他什麽也没说，沉默的帮文灵系上安全带，然後就安静的坐在一旁。

晚高峰的主干道上堵的水泄不通，猩红的灯光被反光的镜子切割开落进车後座。

俩个人之间莫名其妙被落在两人之间的一束红光给隔开，就好像分成了两个世界。

车内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只能听到一些车子啓动的细小杂音。陆知节垂着眉眼，好像在闭目养神。

文灵记得昨天陆知节回去的时候，一坐上车就把身子歪了过来。除了当时司机猛踩刹车的时候，基本就没有离开过她。

车子堵在路上行动缓慢，回家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堵车堵的行人很暴躁，尤其是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各种鸣笛纷至沓来。

甚至偶尔还会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

不过文灵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陆知节的身上。她歪头看过去，感觉这家夥看起来比白天在办公室的时候要沉默许多。

而且兴致不太高，垂着眼睛的时候看不出来情绪，话也不说。

在交警的疏通下，路终于畅通多了。车子开始匀速在道路上行驶，路边高大的梧桐树从她的视线中一点点倒退，最後消失不见。

天空中终于最後一丝太阳光也没了，擡头看过去就是一片昏暗的蓝调。

文灵突然意识到陆知节好像是在生气。

但是她也有点不确定，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

车子呼呼的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开始减速，缓慢而匀速的停在了文灵住的那个小区门口。

下车以後，文灵有点不好意思的拉了拉他的手，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麽说了。

她并没有觉得这家夥是拿不出手，只是不太想让同事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其实是公司老板。

这件事很难解释清楚。

“你不高兴了吗？”她问。

陆知节不说话的时候，还真的让人觉得不太好接触。他之前对文灵总是笑眯眯的，可现在颓丧的表情让人有点不敢接近。

气氛有点尴尬，两人站在小区门口，吹着风沉默了很久。

久到文灵都要觉得这家夥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我算是你的什麽？”他淡淡开口，问出一个让文灵出乎意料的问题。

文灵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男朋友。”

说完她有点心虚的看了一眼陆知节的表情。

连文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就开始有点在乎陆知节的感受了。

现在就是。

她不太想看到陆知节不高兴的样子，所以想把话说清楚。

但是听到这三个字的陆知节好像也没有很高兴，只是主动伸手拽着她往家走。

天暗下去以後，小区里的路灯就亮了起来。陆知节的手指顺着她的指缝穿过去，细腻的摩挲让文灵有点不确定陆知节现在的态度。

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不过她的手却还是被陆知节慢慢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面，像是一种保护壳，牢牢地护在里面，不肯露出一点缝隙。

这样微妙的触觉，让文灵一阵脸热。

她忍不住顺着旁边路灯的光亮看向他的侧脸。

锋利的眉骨在夜色下多了丝蛊惑，侧脸的线条好像被夜灯重新描绘过，看过去的时候隐约多了一条虚影。

他这样的长相，其实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夜晚出没的精怪，稍不注意就要从手心里溜走了。

夜风里带着白日里没有的味道，文灵轻轻嗅了嗅，眨眨眼看了他好几眼。

但是一直到家门口，陆知节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旁边人不说话，文灵也不知道说点什麽才好。她觉得如果自己贸然开口的话，可能会比较尴尬。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两个人都进到家里以後，刚才还挺直着脊背的男人，突然压在文灵的身上。声音淡淡的却让文灵听起来有点疲累：“我不太想只当姐姐的男朋友。”

“我也想有一天可以让你把我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