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脑袋躲开了一团膨胀的肉条,嫌恶的咂了咂舌。
“我的天!”鹤衔灯急忙翻出一条手套给自己套上,他一边戴一边抱怨,话多的就像车窗外面的星星一样,“所以说便宜没好货啊!坐车就不该买这种降价票!”
“我最近真的是倒霉到家了,果然遇到鬼杀队一件好事都没有!”
他把手套整理好,闭上眼伸手往肉条的根部一掐一扭,只听见滋啦一声,膨胀过头的肉块在鬼的手上逐渐缩小扭曲,最后砰的一下四散开来,炸的遍地都是。
碎肉块和流星似的在列车地板上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陨石坑,这些小坑里还泡着一汪腥臭的红,熏的鹤衔灯往后退了两步。
这太恶心了,鹤衔灯处理好一根就不太想动弹。就当他想浑水摸鱼的时候,突然现有几条鼓鼓囊囊的的肉团连成一条往直扑向在那边睡得安安稳稳的结花结草。
“……嚯。”
鬼的额头上久违的爆出了一根青筋,好不容易维持住的俏丽脸庞缓缓崩裂变回原样。
他的头不复漆黑,蓬松柔软的梢被白雪覆盖,从跟到尾都被裹上了一层坚硬的冰,这些冻的瓷实的头拼凑在一起层层叠叠的,抖动了两下后像翅膀一样展开,把那些敢来冒犯的触手连根斩断——
祢豆子正在焦急的四处奔波。
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聚起一手的火去烧这群不服管教的肉团。可她凑出来的火就那一点,肉条又那么多,哪怕有鹤衔灯在一旁帮着砍,可双拳难敌四手,小姑娘很快没了力气。
“真是够了!”鹤衔灯把翅膀收拢回来,“我的头脏死了!”
“喂喂小姑娘。”白色的鬼看向粉色的鬼,“快点动用一下你们鬼杀队所谓的那什么……哦哦!友情的力量,快点用友情的力量把那边那两个打呼噜的家伙给我叫起来!”
祢豆子呆呆的望着他,试探般的“唔”了一声。
“再大声一点,把你的全部感情都灌输进去!就像老师叫你站起来朗读课文一样,情感,情感!”
“唔唔唔唔唔!”
鹤衔灯指导到一半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再不把他俩叫醒,我就要用鬼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了!到时候整辆车都翻掉可不要怪——”
他的狠话刚刚放完,一道黄色的闪电擦着他的翅膀呼啸着飞出去老远。
“啊呀。”鹤衔灯坐在位子上,拿自己仅存的几条干净翅膀拍了拍祢豆子的头,“很不错,你出师了。”
“唔?”祢豆子高兴的拍着她的小手,“唔唔!”
几乎就在我妻善逸醒过来的同一时间,炼狱杏寿郎也跟着醒了过来。
他拔刀砍断扑过来的肉段,响亮的嗓音里头一次掺入的懊恼的情绪:“身为柱,我居然在这种情况生的时候在一边睡觉!真是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巨大的火焰伴随着他的声音飞扑过去,把肉团烤的滋滋作响,只可惜燃烧后冒出的气味并不诱人,肉团上方还冒出了大股大股的黑烟。
“那个呀,那个,抱歉的说。”鹤衔灯有的时候非常的喜欢破坏气氛,他迎着炼狱杏寿郎的满是自责表情的脸,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列车上是不会有地缝给你钻的。”
他竖起手指,把指头压在嘴唇下头:“你现在从窗户这里跳出去,头朝下脚朝上,扑通一下撞到地上,说不定还能自己造个裂缝出来。”
炼狱杏寿郎被这话怼的僵了一下。
他看着鹤衔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这位……”鬼杀队的猫头鹰先生好不容易想到了半句话,可是称呼又打败了他,“额……”
我该叫他先生还是该叫他小姐?
炼狱杏寿郎脑子有点乱,他只好折中的咳嗽两下,低声道:“你是鬼,对吧?”
“唉唉。”鹤衔灯看着猫头鹰锁起来的眉毛,“被现了啊,不过也正常哈,但是我要澄清一下,这个车上生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炼狱杏寿郎继续盯着他,从翅膀一般的头到额头的第三只眼,最后停在了对方花里胡哨的衣服上。
白色,白色……红色紫色蓝色粉色?太奇怪了,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有点违和感?如果把他的衣服换成白色的话……嗯?
炼狱杏寿郎的脑子里一阵灵光闪过。
他一边思考一边拔刀砍断触手,甚至还有时间分出心神去指挥分布在不同车厢的灶门炭治郎他们,手中的日轮刀闪烁,转眼就把车厢映红了一大片。
“呜唉?”鹤衔灯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他看着炼狱杏寿郎略过他往前跑,脑袋上滑下来三道黑线,“就这样?居然不把我抓起来好好审问一下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