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官轿走远,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上了晏家的马车。
帘子一放下,陆锦澜和项如蓁立刻把晏无辛按住,好你个晏无辛,你深藏不露,瞒得我们好苦啊。
晏无辛冤道:我早就跟你们说,我是个极其低调的人,你们有一个人信我吗?我可告诉你们,我考皇家学院是凭自己的本事,我一点也没麻烦我娘。我本来打算一直不说的,凌照人天天在我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都忍了。我今天破例,是为了谁啊?
二人嘿嘿一笑,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你当然是为了我们啊。
陆锦澜笑道:晏少娘辛苦了,你迟迟不来,我还以为你怕我训你呢。
晏无辛硬气道:当然有这个理由,我醒了一琢磨,我找过去和你俩汇合,你肯定要骂我几句,说什么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脖子上那么大脑袋白长了。我一想,我还是回家搬救兵吧,兴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项如蓁笑道:幸亏你来得及时,你请来的这个救兵简直是天降神兵。对咱们来说天大的事儿,你娘几句话就摆平了。
陆锦澜激动的夸道:你娘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我对她崇拜极了。
晏无辛:什么意思啊?
陆锦澜:就是非常厉害的意思啊!她站在那儿,吓得大家大气儿都不敢喘。院长那会儿还说,啊你们这是把天捅了个窟窿。你娘一来,就把天补上了,你说她厉不厉害?
晏无辛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是自然,从我出生那年我娘就做丞相了。她身为百官之近二十年,肯定是有本事的嘛。不过,这确实是件大事,一会儿我跟你们细说。
到了丞相府,晏无辛开始绘声绘色的跟她们描述过程。
我抢了匹马,鞭子都快抡冒烟了赶到家,门子却说我娘已经去上朝了。急得我立刻追上去,半路把她拦下来。
她看见我气坏了,说: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上课吗?你不务正业,怎么跑回来了。我说:天塌了,我惹了个大事。
我把事情跟她一说,我娘看了我一眼,说:小兔崽子,我看不出你还有这份胆识。我说:我两个姐妹现在还在那儿顶着呢,您要是不救我,我就自己回去跟她们一起认罪。
然后她可能也觉得事关重大,立刻决定不上朝了,命人去宫里说一声,便改道来学院。
晏无辛说完终于坐下喝了口茶,陆锦澜叹道:那你娘真够宠你的,这么麻烦的事儿,说办就办。
晏无辛连连摆手,我娘六个女儿八个儿子,我是她最小的女儿,她最瞧不上的就是我。平常见到我不是训我就是骂我,总嫌我没出息不长进,沉迷男色。我见了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你刚进京那会儿,不是写了篇《将进酒》吗?把我的名字写进去了,我本来还挺高兴的给我娘看。结果她说这不就是云州来的那个风流才女写的吗?你俩当然能玩到一块了,你俩都好色。
晏无辛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吐槽道:她自己有十六个小郎,她竟然骂我好色。
项如蓁笑而不语,陆锦澜笑道:我看她不是嫌弃你好色,她是怕你只会好色。
晏无辛摊了摊手,谁知道呢?反正我的姐姐们都比我爱读书,都比我上进。我娘上次夸我,可能要追溯到我没记事的时候,夸过我哭声宏亮。对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咱们一起走,我怕她单独把我留下来,又要骂我。
她们正聊着,家仆来报,相尊回来了,请小少娘和两位小友到正厅说话。
三人连忙起身理了理衣衫,随来人过去。
晏维津见到三人,便道:皇上没有怪你们,此事揭过,你们不要出去到处和别人说。
晏无辛一愣,怪道:皇上怎么会不怪我们呢?我们不是坏了她的事吗?
晏维津勾了勾嘴角,你说为什么?
晏无辛歪着脑袋想了想,孩儿想不到。
晏维津嫌弃得瞪了她一眼,蠢儿,说起闲话你是滔滔不绝,说起正事你是半句也没有,让你的朋友说说吧。
晏维津朝陆锦澜和项如蓁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到我跟前回话。
二人老老实实站到她面前,项如蓁拱手道:回相尊大人,我想皇上不怪我们,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来自然是看您的面子,二来她或许认可我们所做的事,所以愿意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晏维津微微点头,你叫项如蓁?
是。
我听辛儿提过你,你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正直守信,读书上进,在学生中颇有威望。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雌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