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钮祜禄氏和佟佳氏,及在场所有人都是结结实实跪了的,康熙说起,才都起身。
康熙牵着琇莹的手,沉沉目光看向佟妃:“你即便不说,朕也知道。”
“为了先前夜去钟粹宫的事,你才是怀恨在心。你不能对太皇太後和朕如何,就想要在郭络罗氏身上讨回来。”
“在慈宁宫里,太皇太後肯见你了,你便日日去,到了朕这里,但凡郭络罗氏在的时候,你也一定要来。入宫几年没有长进,还要同庶妃较劲。”
“今日她的事完了,你又要跟着她,还要去翊坤宫耍弄妃主子的威风。纵然你百般狡辩,朕所赐的莲花毁了就是毁了,受欺负的人也不是你。谁知道,你又如何言语羞辱与她?”
佟妃万没想到事情在康熙口中成了这个样子。
哪怕部分心思是让康熙说中了,佟妃也不能承认。
佟妃口称冤枉:“皇上,事情绝不是皇上所说的这样。臣妾也绝对没有羞辱郭络罗氏!”
“那你就说一说,你们在她屋里说了什麽?”康熙道。
佟妃说不出来,康熙满目冷笑。
佟妃看向琇莹:“郭络罗氏,你同皇上说,本宫绝没有在言语上羞辱你。”
琇莹本来都不哭了,触及佟妃目光,又眼泪汪汪地看向康熙,带着一点哭腔道:“万岁爷,娘娘没有羞辱奴才。”
话是说了,但怎麽看都是一副被胁迫的样子。
钮祜禄氏在旁叹息道:“好了,郭络罗氏不必说了。佟妃妹妹,你也不要再逼她说话了。让她静一静。”
这就已经很明白了。话语不可信,可看在衆人眼里,佟妃娘娘就是实打实欺负了人家小庶妃的。
康熙轻轻握了握琇莹的手:“朕什麽知道。你别说话了。不必理会她。”
在场的人心思玲珑,还有什麽看不出来的。
她们在琇莹屋里说的话,可见是没办法当衆说出来的,也不会是什麽好话。
既然如此,就没有探听的必要了。
钮祜禄氏将前因後果细细与康熙分说,康熙听明白了,更是如此想,就连佟妃身边的宫女都如此恃强凌弱,佟妃在琇莹屋里,对她这个庶妃恐怕更是肆无忌惮了。
毁坏御赐之物,罪过严重。
“这几个宫女,送去慎刑司定罪。”
康熙有时候问几句梁九功,梁九功就把从魏昌那儿问来的话告诉他。
魏昌总是去翊坤宫接琇莹,一来二去的也成了熟人的。
梁九功说,郭络罗小主很爱护宝贝那些睡莲的。宫里自然有花房的人照顾那些睡莲,但是郭络罗小主也会亲自照顾。
晨起要瞧一遍,晚上临睡前还要瞧。怕晒着怕冷着更怕雨淋着,十分操心。
康熙心里听了,就知道这丫头是真喜欢。
她住的地方光秃秃的什麽都没有,一间小屋子也狭小得很,康熙从宫里长起来的,又不是生来就是太子皇帝,所以他很知道,宫里有些不得宠的地方是怎麽过日子的。
若说旧事,当初他额娘生了他,也仍旧不得顺治爷的喜欢,在顺治一朝,他额娘就始终只是个庶妃。
那会儿的庶妃就更没有什麽品级了。
是後来他登基做了皇帝,额娘才能做了两年太後的。只不过没过几日好日子,额娘就故去了。
想起这些,觉得佟妃才是冷酷无知,实在辜负了他待娘家的一片心意。
他们的日子过好了,就忘了这都是孝康章皇後的福泽。
康熙进来过後,把琇莹牵在身边坐着,之後就瞧见了琇莹手里攥着的玉如意。
这玉如意还是第二回召她来的时候,用来怼她腿的那个,後来康熙就赐给琇莹了。
康熙其实是很喜欢这柄玉如意的。
小丫头巴巴恳求他别用劲儿的盈盈模样还历历在目。
康熙将那玉如意拿过来,叫梁九功拿了帕子过来擦一遍,收拾好了,就示意梁九功送到佟妃跟前去。
佟妃不明所以,此时也不敢说什麽了。
就听帝王冷道:“拿着。摔了它。”
佟妃哪敢啊。佟妃根本不敢。
可抗旨不遵更是大罪,佟妃也不能不听从。
康熙要求摔碎,佟妃只能一咬牙,狠狠掼在永寿宫的地砖上。
玉如意四分五裂,康熙早护住了琇莹,没让碎片伤到她一分一毫。
康熙的目光有些冷,他说:“玉如意是朕爱物,佟妃摔碎了它,罪不可恕。”
新後人选剔除佟妃,不知爱护帝王之物,不懂上者慈悲赤诚之心,不堪为皇後。
新皇後的人选,尘埃落定,即是钮祜禄氏。
佟妃一瞬失魂落魄,钮祜禄氏压住心中狂喜,对康熙谢恩。
康熙牵着琇莹,对钮祜禄氏道:“你将翊坤宫主殿收拾出来。把她的屋子安置好。一宫主位该如何布置,你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