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即便她是在源的腹中诞生。
章娴褕瞳孔骤缩,不为其它,在被彻底入腹前,源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鱼。
鱼与鸟。
什么是【鱼】,什么是【鸟】。
章娴褕在这一瞬间想清楚了源追寻一生的问题。
“鱼与鸟……原来如此”章娴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周围的一瞬间恢复原样,像是一场时间倒流,身体甚至恢复到吐血之前。
莫比乌斯环上的枪孔清晰可见,一张碎裂的透明卡牌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
只不过,那个名为“白染鸢”的身影消失不见。
“很久以前,源提出了一个猜想——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一条河,它无边无际,若是我们能够掌控它,我们就不必再被来自崩坏的恐惧所统治”襄rua着被送回来的粉眸小鸟,说着一个小鸟根本不会听到的故事。
“可是,姐姐,崩坏本身从来不是过错,错的是人,这不是人类第一次试图离开摇篮,但是人类真的有勇气离开摇篮吗?”襄神神叨叨,“连崩坏都承受不住的人类,真的能够咽下好奇心带来的苦果吗?”
“【河】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你不一定是对的”襄拿出那张【眼】,和里面的灵魂独眼对独眼。
【眼】的眼珠转了转,眼尾上扬。
很明显,源像个独断的君王,拒绝同根臣子的谏言。
襄合上眼,就和先前的每一次一样,无论是对峙还是结果。
“没有更好的解法了不是吗?”小鸟睁开一只血眸,“不打破囚笼,我们根本没法前进”
“在这个过程中,牺牲必不可少”
“那你知道现在牺牲了多少人吗?原本一百亿的人都挤在这颗星球上,每天都在因为资源问题不断争闹,现在,安静得吓人”襄深吸一口气,怒吼。
“城市几乎消失,就缩在亚细亚洲东部一角,比崩坏更可怕的湮灭压倒性统治世界”襄掐着小鸟,柔软的毛下肌肉被掐得紧绷,“姐姐,我不会让她在前进下去了”
“不,你不能这样”血眸这时才出现慌乱之色,死死地盯着她,像看一个罪犯、看一个生死仇人,唯独不是妹妹。
“姐姐,你都说了,是‘你不能’,而不是‘你做不到’”襄咯咯笑,睁开的眼睛里是世界的忧郁。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重点是不可思议。
襄微微抬起自己左边的刘海,皲裂遍布这被掩藏的一角。
玫红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摘下了自己的一只眼,用相对柔软的玫红替换掉血红。
“你该是鸢,自由的鸢”襄呢喃细语。
第2o章叮!人呐!璀璨如歌、腐烂似泥~
再造个身体对襄这种熟练工来说,就是熟能生巧、顺手的事。
更何况,在这个空间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解除魔卡的冻结,在这边直到老死。
可那样的话,这只可怜的白鸟就会不知道会被哪个人用一块方糖就骗走,况且这次被弄得还这么惨。
“长点心吧”襄点点白鸟的头,本是再随意不过的动作,可是白鸟的头无力地倒向一边。
“不对,你做了什么?”襄捂着自己的左眼,右眸狠厉。
“襄,你向来斗不过我的”被迫搬了一趟家的源自然是对襄没什么好脾气,借着襄的身体,翻了个白眼。
可得是被这死丫头片子气疯了。
“别着急呀,用我给你的东西反制我,你是不是太傻了”眼看着襄拿出那张【眼】,源不紧不慢地叫停,“你可得好好想想,加上那只眼睛,你的意识可还撑的住吗?”
襄的手顿了顿,但还是运起异能。
【不可思议的魔卡】
源的眼睛被换回来后,自然也就没法子继续共享白染鸢的视野,现在,最多只能去观察周遭的线。
金色的线粗细均匀,占据着每一寸本该属于空气的领地,所幸线不属于物质,倒也不用担心会因此窒息而死。
白染鸢柔软的鸟躯上绕着远过正常人的线,金色与白色互相抢夺着人的视线和意识,越紧致,像有一种绞杀的劲。
襄的右眼逐渐溢出血滴,隐隐刺痛晃动着她的视线。
不对,是线本来就在动。
襄反应过来,踩着自己的底脱离了【眼】的世界。
“波,波语,原来如此”襄一点即通,可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唇绷直,像是一把呼之欲出的刀。
通过波进行交流,这种方法可以极大限度的提高学习效率,所以,在源最难的那段时间,为了更快拿到成果,波语就应运而出。
可现在的波语和通常意义上的波语不太一样,主要是只指灵魂波语。
每个灵魂以自己为圆心出波,互相进行最原始的交流,简单一点也可以说是神交。
“嘶—”现在掺和进去,就得被动地去感受所有积攒下来的波动,一个两个还好,可那里面有七千打底的人,更别说还有波动频率高的吓人的罗苡之和白鸢。
一想到这个,襄霎时生出相当“大逆不道”的想法——想把源的身体早点拼起来,倒上汽油,一个打火机怼进去,最后在加点天然气调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