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是有人盯得紧,但那些人怎麽也不会想到有人能隐身。
夜深人寂之时,兰岱换成了刺客兰柯,用上隐身术,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王爷的书房。他逛了一圈出来,明里暗里的守卫没一个发现的。
只可惜书房没什麽有用的东西,兰岱又往王爷在前院的房间去了。
床榻处一个侍女睡着,床上却空荡荡的,病弱的王爷无影无踪。
兰岱给侍女放了个昏睡技能,在屋里扫荡了一遍。屋里明面上没东西,但兰岱找到两个机关。
一个是墙壁上,打开是一个暗室,一个苍白消瘦,显然病的快死的人睡在里面。
暗室狭窄到让人有窒息感,显然不是王爷会有的待遇。
兰岱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还是关上了暗室。
另一个机关在床上,床底下有一个地道。
地道连接着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灯火通明,一个年轻人坐在里头处理文书,那文书厚度和皇帝批奏折也不遑多让了。
旁边还有几个一身黑的人候着,不像是服侍的下人。
果然也不是,那些人是在外头为温顺王处理事物的下属,兰岱来得巧,正好听见他们在汇报某个军队粮食不够吃的事。
“粮又不够了?云州西北粮仓那麽多粮吃不了三个月?”
“王爷,云州西北粮仓里本来就没多少新粮,陈粮吃了要得病,普通百姓吃了尚可,给军队吃拉的腿脚酸软还怎麽操练?”
“别地粮仓呢?”
“云州遭了灾,朝廷调了附近的粮,哪还有粮食。就是有,之前赈灾开仓时粮仓里没粮陈粮的都被查处了,一时半会的,有粮的也不敢卖啊。”
“不敢卖?只怕是嫌银子不够!”温顺王恨恨的磨了磨牙,又问:“齐卿,之前让你查的云州救灾时开得那些粮铺是谁的查到了没有?”
“没,没查到……”被点到名的人说话都打哆嗦,他知道自己的回答不会让主子满意。
“还没查到?那麽多大米还能凭空变出来?”果然,温顺王很生气:“齐卿,本王是信任你的本事才将这事交给你的,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齐卿有苦难言,那些大米还真像是凭空变出来的:“南边来信说有多地有人大肆采购过大米,数目差不多能对上,只是确定过采购时间是在米铺开张几日前,几日时间,从南边将那麽多米粮运过来是不可能的啊!”
别说运货了,一个人快马加鞭想那麽几日从南边跑到云州还不知要累死多少匹马呢。
温顺王想打人家粮道的主意,哪愿意听这样的说辞,狠狠将属下发作了一通,又命他更大力去查才说下一个议题。
兰岱在旁听完了这个有关于自己的消息,看了眼那统计的相当全面的购买记录,深觉这齐卿办事效率可以了,主要是他没走寻常路,怪不了人家。
兰岱没急着出手,蹲旁边看他们商讨事务,大致也将他们手中的势力摸了个清楚。
天快亮了那些人才散,兰岱等他们出去了才快速的将暗室里的东西打包了。
他跟着属下们从另一条道离开。出了暗室後记住地方,转头回了王府自己住的屋里。
看守他的人很敬业,一晚上蹲外头树上没合眼。
就是他蹲的人也出去做了回夜猫子,回屋里换了个号就开始补眠,睡得可香。
日晒三竿了,旁的屋里的大夫们都给王爷切了一回脉了还不见人出来。
盯梢的人心里一慌,怕出什麽漏子,人从他眼皮底下跑了。现了身推开房门探头去看。
屋里安静极了,床上一个鼓鼓的被包,很像人没在将被子卷起来做出的人还在睡觉的假象。他上前几步朝被子伸出手。
手还没碰到被子,被子一翻,一双桃花大眼盯着他,天生风流的眼里也能盛满冷意:“你想干嘛?”
盯梢的人下意识收回手,脸上的笑很是尴尬:“小的是来给老爷送水的,见老爷屋里没动静,还认为老爷出去了,就想帮着叠被子。”
兰岱:“什麽时辰了?”
“将近巳时了。”盯梢的人装作小厮的样子,恭敬的俯身回答道。
“这麽早?”兰岱皱眉,打发他出去:“午时再来叫我起床吃饭。”
“啊,好,好的。”似乎是没见过要赖床到中午的懒人,那人脸上的惊讶压都压不住。
白天的王府就是一个病弱王爷该有的王府的样子。温顺王虽然有替身,但以备万一他也会待在外头,免得有紧急情况他无法出面被皇帝的探子察觉端倪。
而且他晚上辛劳一晚,白日也需要补眠。
所以直到夜晚降临,温顺王进到地下室才发现了地下室里那些要命的东西失窃了!
发现失窃的一瞬间温顺王差点没疯了,他双目瞪的极大,眼白充满了血丝,嘶吼道:“谁!是谁!找!都给我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我找回来!”
都是要命的东西,他的手下知道东西丢了也怕啊,温顺王积累这几十年的势力很快就从上到下都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