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师兰渃,好看是好看的,但是偏幼齿了,出场又骑着自行牛,自己能走的木牛占据的吸引力比他的人来得多。
在星州的时候神秘的技术大佬印象印入人脑海,没几个人敢对他起那种心思。在云州的时候他一锤爆头,那些人武林人也都是眼里只有宝藏的,难管他长成个什麽模样。
药师兰泊一副花心风流相,去烟花之地会很受欢迎,走在正经人的地盘上就要被人时刻怀疑他会不会勾搭良家妇女,收到的警惕眼神比媚眼来得多得多。行情其实算不上很好。
书生兰勤嘛,正气的俊美是受欢迎的,但一是他用的不算多,二是读书人身份在老百姓眼里算是一个需要高攀的存在,天然有壁,喜欢也不敢对他太热情。
刺客兰柯就不用说了,一出场就隐形,别说没人见过他正脸了,他身形别人都无缘得见呢。
这麽多年了,只有兰岐是真惹过烂桃花的,兰岱差点都要以为好看的外表已经不重要了。
这会儿引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水手对着他脸红,兰岱竟然有些奇怪的感动。感动建模师精心捏的脸终于又有人注意到了。
当然,感动归感动,他并不希望再因好看的脸遇上什麽麻烦。
船儿晃晃悠悠到了灵州境内,兰岱选了个码头停了船,给了船夫银子让他添补给,自己进了码头所在的镇子准备大吃一顿。
在船上吃鱼吃的多,他有些吃腻了。
小镇不算大,但因倚靠码头的关系,还算繁华,为了接待来往商客也有不少酒楼食肆。
兰岱选了一处人最多的食肆。
这处食肆着实受人欢迎,兰岱进门後,後面又跟着进了好多人,位置都要不够坐了。
兰岱对食肆做得菜期待起来,点了好几个大菜。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期望过高的原因,菜上上来後他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味,有些後悔点多了。
不经意的扫过其他桌,兰岱发现或许很多人跟他感受一样,都是点了许多菜结果吃起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完全是吃下酒菜的速度。
可食肆里又没有酒,只能是菜不够好吃的缘故了。
吃的慢,肚子反而饱的快。兰岱正对着半桌子菜犯愁,突然发现身旁一阵躁动,好些人在说什麽:“来了来了!”
什麽来了?
来的是一阵极悦耳的乐声。
有人在弹琴,早早挤进食肆的人都在等这人弹琴。
兰岱正好是乐师,也在船上练了不短时间的琴,他能听出这人的琴弹的比自己好多了,他的琴里有感情,能让人随着他一同看山丶看水丶看蝴蝶飞舞丶看翠鸟鸣啾……
兰岱因食物不符预期産生的失望都被这琴声给拂去了。
若是为了这一曲,这顿饭倒是值了。
“这是谁在弹奏?”他忍不住问。
旁边的人或许就在等他问,他一问就有人答了:“是满芳楼的醉虹姑娘,她每日这个时辰就会练曲。”
满芳楼是一座花楼,兰岱来到这个世界许久都没去过的地方。
兰岱认为那里的人都是苦命的人,可他却没能力将他们都救下,所以干脆就不去看。
听到弹琴的人是花楼里的姑娘,兰岱的第一反应是可惜,可惜一位琴艺大家沦落风尘。
可同时他的心里又清楚,若不是沦落风尘,普通人家的女子可能也没机会接触到琴,也就谈不上什麽琴艺大家不琴艺大家的了。
于是他没有对她的琴艺过多的评判。
他不说,旁人还在说。
“醉虹姑娘不止琴弹的是一绝,人也是极美的。”
“是啊是啊,那般佳人若能一度春宵真是此生难忘。”
“醉虹姑娘能是你能肖想的?人家肖公子一月花数千两白银包她,能让你近身?”
“唉,我就想想还不行吗?”
“想什麽想!想什麽都是白想!”
“你说肖公子花那麽多银子包醉虹姑娘,干嘛不干脆多给点直接赎了身带回家去,也免得醉虹姑娘一不留神给老鸨卖给了他人去。”
“赎身?哪有那麽容易,老鸨子在醉虹姑娘身上一年能赚几万两,要赎身少说也要三丶四十万两,肖老爷还没死呢,这麽大一笔银子肖公子怎麽拿的出来。”
“再说醉虹姑娘毕竟是待过楼子的,也没法娶回去做个正妻,几十万两白银买个妾?”
“那在楼里包不也是要许多钱?”
“那怎麽一样,颜色鲜艳的姑娘在楼里包几年,等不鲜艳了不包了或者换个人都行,赎回去那可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哦,我懂了。那等肖公子哪天不包了,我们不就有机会接近醉虹姑娘了?”
“哈哈,到时候你要愿意再说吧,醉虹姑娘现在是好颜色,过些年就说不定喽,你看那老鸨,年轻时候还是个花魁哩!你看看现在……”
“现在怎麽了?我看着那也是风韵犹存。”
“哟!你好这口啊!”
这些个把人当做个值钱货物衡量的话语从四面八方传入兰岱耳里,让他听着有些反胃。等看到那些男人心照不宣的油腻表情,那股反胃的感觉更盛。
内力控制不住的在体内翻涌,他怕没忍住将这些人都送上西天,沉着脸付了饭钱就离开了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