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出身好的?你才说她之前掳走的那个是个花魁。”
“我也很意外。也许是太负盛名了吧,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之名足以让人破例。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那个花魁有清高之名,我也是後来才听闻,她夺魁至今只卖曲不接客,就连杯酒水都喝的不情不愿。”
“是这样啊。”
“就是说啊,规律也不一定是准的,我就没想到她会跑去花楼里抢人……”王安早先也听过新花魁的美名,但根本没想过迷踪女会对一个青楼女子下手,话里有几分懊悔。
却不知,兰岱那句‘是这样啊’并不是在附和他。
他只是在明白了迷踪女的喜好後又去找了说书先生要求他们给他的人设再加上一条清高并着重宣传。
好在这条要求和前期的造势内容并没有直接冲突。
在近一步宣扬名声的同时,他本人也身体力行,很好的将清高的姿态摆了出来——管是谁闻名而来,他都只在船上自顾弹琴,见也不见。
自认是因伤了脚得以被留宿客房的王安不知他私下里做了什麽,见他每日只顾抚琴不愿离去便已焦躁不已,搞不清他都提醒的那麽明白了,这人怎麽还做出这番作态来。
亏他还姓兰!真是白瞎了这个姓了!
……
悠扬的琴音如流水,如飞鸟,如奔马,将对自由的渴望通通赋予,却又太过歌赋自由反衬了弹琴之人困于囹圄的伤感凄凉。任谁,都该赞一声好琴。
“日日就这几首曲子,没有旁的了吗?”
可惜,听琴的人不听情,只听曲,不满的将盘中的果子投掷过去,携带着内力的果子直接砸坏了琴,断裂的琴弦弹起,差点打到弹琴者的眼睛。
险险避开了琴弦,醉虹一口气都不敢喘就跪倒在地上求主人饶命。
她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镇上的青楼女子,哪能得来那许多精妙的曲谱,她的本事这些时日已用尽了,如今除了求饶还能做什麽。
看醉虹磕头磕到发髻凌乱,额前红肿,迷踪女心中也没升起半点的慈悲心,反而斥了一声:“没有的东西,果然是下九流的地方出来的,我早该知道,那些满脑子精虫的臭男人能有什麽好品味。”
名不符实甚许,她已经对她没了兴致。
醉虹不敢为自己辩一句,只知磕头求饶,本就不是天上仙,便是姿态低到了泥泞里,迷踪女也没能从她身上得到半点快丶感。
好在迷踪女身上是有些强迫症在的,人在手里还没到一个月,便是看不上醉虹,她也没急着将人毁容扔了。
“行了,哭哭啼啼的惹人烦,舌头不想要了?”
迷踪女话音落,便是止不住惧怕,醉虹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那楼子里训练出来的柔顺模样看的迷踪女又是一阵心烦,可太没有意思了。
“你怎麽就不能和你姐姐学学呢。”迷踪女一声叹息,醉虹打了个抖,头埋的更低了。
迷踪女口中的姐姐是她上一个玩具。
那是位真高傲的小姐,被迷踪女捉了後不肯受她的折辱,她偷藏瓷片自杀被打断了手,她趁人不备要撞墙又被断了腿,就是要咬舌也被拔了牙。
就是这样,她也没有对迷踪女服输,每每见到她都用大眼睛瞪着她,也不肯好好吃迷踪女赠的米汤。
原本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如今不人不鬼的躺在床上,偏有迷踪女内力吊着,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那般凄惨的模样醉虹只看见一眼就再也无法对迷踪女升起任何的反抗之心。
好玩的玩具差不多要玩坏了,新得的玩具又不好玩,迷踪女可不就得寻摸新的好玩的玩具了。
出了藏身的院子没多久,灵湖畔冷面俏郎君七拒美娇娘的故事就传进了她耳里。
又行几步,三公子为见美郎君一笑豪掷千金,美郎君厌烦他们的死缠烂打,竟反手将千金沉于湖底,三位公子无一不满,反而拍手大赞:“沉的好!”
再行几步,城里最繁华的那条长街上的摊贩听说美郎君爱洁,为了让他来,沿街百姓自动自发的打扫卫生,不叫片尘染了他的衣赏……
再再行,恶霸因为美郎君一个皱眉决定金盆洗手做个好人……
……
绝了,哪儿冒出来个绝世美男子,怎麽每个茶馆书楼都有他的故事?
最可怕的是,还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