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别这样。”纪冕伸出大冰爪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我那是太喜欢你了。”
沈希扯着被子怨愤地瞪了他一眼。
昨晚……哦不,是今天早晨天色渐亮的时候,这人在浴室里变着花样给他收拾了好几顿。
直到最后腿软得根本站不住了才勉强放过他,再一看表都过中午了……
艹,就没见过谁家大病初愈能有这体力的……
自己这副原本的躯体真可怕!
年长的自己更可怕!
沈希没好气地甩开对方的手:“您说话一点儿都不算数,这几天不许再碰我了!”
“嗯,不气了不气了。”纪冕拉着人坐起身,给人系好睡衣纽扣后揽进怀里抱了抱,“去洗洗漱,下楼吃晚餐,我叫私厨准备了一桌你爱吃的。”
虽然中午吃了纪冕给喂的几粒药,但沈希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疲惫。
大概是人类的体力终究比不过吸血鬼——也正因如此,纪冕那样子虽说已经非常吓人了,但为了照顾自己这副人类的躯体,也并没有真的做到他所说的“不遗余力”。
靠!
这很难想象等以后他们都是纯血种的时候,这个年长的自己会是个什么疯样子……
沈希光是想想就呼吸一紧,某处条件反射般地疼了下,忙躲开他的怀抱跳下床。
结果腿一软还是栽进了对方的怀里。
沈希:“…………”
纪冕抱着人来到盥洗台,脸上满足的笑容始终都未褪去:“好好站着别动,我来帮你洗。”
“呵,后找补……”沈希抬眸瞥见镜子里两人几乎一样的脸,梦里那段诡异的对话蓦然又回荡在脑子里,险些吓得没站稳,连忙一手撑住大理石台面,一手抢过对方挤好牙膏的牙刷,移开视线嘟嘟囔囔道,“……您以前对希冕是不是也很恶劣?”
“希冕?”纪冕手下一空,只好站到对方身后将人护住,拿来把精致的镀金梳子颇为认真地帮他打理头发,唇角弯弯,“怎么想起问这个了?你难道梦见我当年拿红丝带捆——”
“别说了!”沈希震惊地睁了睁眼,紧忙打断,着实没想到那场梦竟然是段真实的记忆,而自己竟然还软绵绵地管这人喊……操!沈希忽然很想同时捶扁镜子里的那两个人,“您真是热衷于折腾自己……”
“唔。”纪冕梳着梳着,没忍住喉间燥意吻住他香甜的发间,眼底笑意更深,“可是,希冕经常惹我生气,比现在的你皮多了,确实很欠收拾。”
“…………”沈希低头躲开他的吻,并漱去嘴里的泡沫,随后抬起头盯着镜子里那双不怀好意的红眸,“口说无凭……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纪冕见人埋头洗脸,身体还在微微发颤,便抬手扶住他的腰,待人起身后抽来条面巾帮他细心擦拭。
沉思片刻,难得收回了脸上笑盈盈的表情,抚摸着对方热乎的脸蛋,沉声问:“你想先变成纯血种,还是先恢复记忆?”
沈希任由他帮自己打理,抿去滑落到唇上的水珠:“不能同时吗?”
“我们一件件来,好不好?”毕竟都是大事,纪冕见不得年少的自己忍受一星半点的痛苦,只想让人在最能接受的、最放松的状态下慢慢适应一切,“同时的话,我怕你会有压力。”
“唔……”沈希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似乎也不无道理,垂下眼睫思考着什么,半晌抬眸问,“我们的生日是哪天?”
纪冕帮他涂抹面霜的手一顿:“八月六日。”
“还有半年多呢……”沈希没想到自己原来出生在夏天,但距离现在实在是有点儿远,莫名感到了些许的低落,“那,最近有什么重要的节日吗?”
纪冕目光落在他被浓长睫羽隐约遮住的黑眸上,喉结微动:“三月三十一,恋人节。”
“那也还有两个多月……”沈希很是纠结,想给自己的“重生”选个好日子——要是按以前那个世界的习俗,此等大事必须要翻翻黄历,但显然这个世界并没有黄历——或许是过于重视反而拿不定主意,心里难免生出了些紧张感。
纪冕一眼瞧出了他的心思,朝人白净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个吻:“你不用管我,更不用管别人,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选择哪一天,哪一天就因为你具有了特殊的意义,而不是让其他任何事、任何观念来框住你。”
沈希撩起眼皮盯着人愣了几秒,心窝像是被什么暖呼呼的东西不轻不重地捂了下,莫名有些感动,唇角微微扬起:“没想到您还有正经的时候呢?”
“嗯,没大没小。”纪冕刮了下他的鼻尖,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句,“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那……”沈希趁着整张脸烧起来前,移开了对方看自己的视线,“就这几天吧,先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
“好,听你的。”纪冕淡淡应道,帮他彻底打理完后,带着人朝庄园餐厅走去,“再用人类的味觉尝尝美食,以后口味就变了。”
“啊。”沈希跟着他的脚步,好奇地拽了拽他握住自己的手,“变化很大么?会变成什么样?”
“唔。”纪冕唇边弯起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不好说。”
……
两天后的深夜,天空飘洒着纯白的雪花。
复古的庄园被这场大雪装点得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