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崔珏只肯用手,她仍要竭力冒犯,苏梨当真是找死!
崔珏冷讽一声:“你这般急不可耐,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苏梨轻笑一声,她一时不防,竟将他吃干抹净。
即便只是两根指骨,也实在勉强。
苏梨应该笑的,但她脸色苍白,分明在强行忍耐剧烈的痛楚。
整个人都好似被撕开了两半,疼得冷汗直冒。
此情此景,落在崔珏眼里,倒有些令人生厌。
明明是苏梨执意要进犯崔珏,明明是她自己不知餍足,非要缠他,如今又频蹙春眉,装出弱不禁风的孱弱模样,当真惺惺作态。
崔珏不会心软。
他才是遭受侮辱的那个人。
清隽的男子并未出言安抚,而是捏过她的后颈,像拎小猫一般,将苏梨按到面前。
小娘子痛到神游天外,却仍要勉力微笑。
崔珏心中不快,他扫过她额头沁出的热汗,知她经受每一次夹。磨,腰窝都要深陷,继而如折翅的蝴蝶一般,细细颤抖。
崔珏戾气横生,讽刺道:“苏氏,如今你这副模样,倒真当自己是处子身……”
吴国风气开放,世家小娘子日常外出交际,家中人并不会过多干涉子女外出宴会往来,因此许多儿女婚事,都是婚前相看好,再告知家中尊长登门提亲。
崔珏看苏梨的行径这么放荡轻浮,猜测她绝不是初次如此行事,兴许她与外男苟合,早已被人夺走初夜。
崔珏凤眸骤寒:“苏氏,你千方百计引诱于我,想来是早已失贞。你心知自己一个世家闺秀在出阁前失德,不好寻下家,便想方设法,讹上崔氏?倒是可惜,凭你此等出身,即便给大房做妾,都尚且不够资格。”
崔珏已是动怒,说出的话自然极尽嘲弄。
不然他无法理解,一个熟读闺范的小娘子,为何会胆大妄为至此地步。
苏梨想过崔珏会震怒,也做足了被他嘲弄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这样的污蔑之语劈天盖地袭来的时候,她还是有那么一瞬委屈。
苏梨心里苦到发笑,又有些不甘。
她想自证,于是竭力下腰。
她故意袭向崔珏,带着不死不休的凛然。
犹如直面一把匕首,明知踏上去会遍体鳞伤,苏梨仍旧执意如此。
她别无选择。
她任由刀尖刺进自己的深处,钝痛入骨,深入脊髓,让她永生牢记。
这是自由的代价。
苏梨甘之如饴。
最终,独属于女子的落红淌下。
一片嫣红滴于崔珏掌心,满溢指缝。
是腥浓血气。
崔珏误会了苏梨。
苏梨看着那一片醒目的红,伶仃的手臂发抖,努力咬着腮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倒是让大公子失望了,我确实是处子之身……如此自证,大公子可满意了?”
崔珏收回手,又将那些苏梨馈赠之物,尽数擦拭于手帕上。
他惊怒不已,不知该作何反应。
崔珏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苏梨明明只是一个不晓人事的娇娘子,却比那些勾栏教坊出身的下九流还要大胆奔放。
崔珏默了默,忍住解衣为苏梨遮蔽身体、抵御寒风的冲动。
他袖手旁观,冷眼看着苏梨从媚毒中缓和气息,再颤巍巍地捡起那一堆零落在地的小衣、裾裙。
苏梨经此大难,也并未流露出什么伤怀的表情,她将崔珏完全无视,专心穿着自己破损不堪的衣物。
崔珏不由质问:“苏梨,你究竟想要什么?”
苏梨忍住腿上的酸痛,手指在拉扯腰带时顿了顿,她自嘲一笑,说:“我只求与大公子云雨欢好几次……大公子安心,至多三次,我便会离开崔家,绝不会给大公子添麻烦。”
崔珏似被她的要求震住,缄默良久,语调却没有先前那般冷厉,“你是在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