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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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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苏婉清愣了片刻，却没有否认。

林弘毅跪在祠堂里，手中的画轴"啪"地落地。

原来他执念两世的救命恩人，从来都不是苏婉清。

直到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自己错得那么离谱。

他踉跄着跌坐在蒲团上，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

"错了……全都错了……"

脑海中闪过明玥总是安静站在角落的身影，想起她颈侧和手腕上那些经年不褪的疤痕。

原来那个在冰窟里拼死救他的人，一直都是她。

华灯初上时，林府正厅高朋满座。

族亲们围着苏婉清谄媚讨好，仿佛她已是当家主母。

苏婉清抚着新梳的凌云髻，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站在她身侧的林弘毅，笑容却像糊了层浆糊般僵硬。

宴席将开时，众人突然发现主桌多摆了一副碗筷——那是明玥用了十八年的青瓷盏，盏底还刻着"林"字家徽。

苏婉清脸色骤变，甩开林弘毅的手冲过去，抓起茶盏就往地上砸。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她尖声呵斥老管家，"摆个弃妇的物件晦气谁呢？"

瓷片飞溅到宾客衣摆上，满堂寂静。

族老们有的假装咳嗽，有的低头整理玉佩绦子，没一个人敢出声。

林老爷握紧了太师椅扶手，老夫人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老管家颤巍巍要去收拾碎片，林弘毅突然推开酒杯站起来。

"多副碗筷罢了。"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留着。"

苏婉清猛地转身，金步摇甩出一道刺目的弧光。

"弘毅哥哥！"

林弘毅却不看她，只对管家道："摆回去，别让人笑话我们林家小气。"

老管家慌忙捧出备用的青瓷盏，苏婉清指尖掐进掌心，却硬挤出一抹笑："是妾身思虑不周了。"

她坐回席位时，裙下绣鞋狠狠碾过地上的碎瓷。

林老爷强打精神举杯。

"今日……"

"弘毅哥哥尝尝这个。"苏婉清突然夹起一块胭脂鹅脯，"你最爱的。"

林弘毅盯着碗里油腻的鹅肉，突然想起明玥总会细心剔去肥脂，再用荷叶裹着蒸软了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