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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清醒着沉沦(第3页)

短暂,轻柔,却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亲昵。

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楼下的光影,汽车的轮廓,程薇娇媚的笑容,沈牧低头的侧影……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晃动的背景板。只有那个落在程薇额头的吻,被无限放大、定格,带着刺目的光芒和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楔入我的脑海深处!

轰隆——

我仿佛听见了体内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粉碎的声音。不是支柱,是整个支撑了我三年幻梦的世界,在瞬间分崩离析,化为齑粉!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答案。

原来我视若珍宝、耗尽心力收集的那些“遗迹”,那些他丢弃的杯子、写废的纸、摁熄的烟蒂……在他眼里,甚至不如程薇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值得留恋。我的三年执念,我的卑微收集,我像个小丑一样躲在天台种下的那些可笑的“希望”……在沈牧那个轻描淡写的额吻面前,显得如此荒谬绝伦,如此不值一提!

程薇说得对。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自作多情的疯子!

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抽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喉咙深处涌上浓重的腥甜。视线彻底模糊,滚烫的液体疯狂地涌出眼眶,瞬间被寒风吹得冰凉刺骨。我死死抓住冰冷的围栏边缘,指甲在粗糙的水泥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没有一头栽下这几十层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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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告别已经结束。沈牧替程薇拢了拢外套,看着她走进大楼。然后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刻上车,而是习惯性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低头点燃。一点猩红在昏暗中亮起,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依旧是那种疏离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平静。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抽着烟。那姿态,那气息,曾经是我一切疯狂迷恋的源头。而此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反复凌迟着我已然粉碎的心。

我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那一点猩红燃尽,他随手将烟蒂弹落在街边的下水道口,动作随意得像丢弃一粒尘埃。然后他拉开车门,动引擎,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城市的车流,消失在灯海深处。

世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我自己粗重、破碎的喘息。

我慢慢地、僵硬地转过身。目光落在脚边那几盆新栽的泥土上。那个埋着烟蒂的花盆,此刻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它象征着我这三年所有卑微的、肮脏的、徒劳的妄想。

一股无法抑制的、毁灭性的冲动,如同火山熔岩般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残存的理智。我要毁了它!毁了这一切!

我踉跄着扑到那个埋着烟蒂的花盆前。没有一丝犹豫,我伸出冰冷颤抖、沾满泥土的手,狠狠地插进冰冷的泥土里!疯狂的扒开!指甲断裂的疼痛都感觉不到。很快,指尖触到了那个湿冷粗糙的东西——那截肮脏的、可笑的烟蒂!

我把它挖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泥土和烟草残余的污垢沾满了手掌。然后,我的目光死死盯住了花盆里那些刚刚冒头的、嫩绿娇弱的薄荷幼苗——那是和烟蒂一起种下的普通薄荷,此刻却因为和那截烟蒂同处一个容器,在我扭曲的认知里,也沾染了那令人作呕的肮脏气息!

恨意和绝望彻底燃烧。我猛地俯下身,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兽,张开嘴,对着那盆嫩绿的薄荷苗,疯般地撕咬下去!冰凉的、带着泥土腥气的叶片塞满了我的口腔,被我粗暴地嚼碎、吞咽!苦涩的汁液瞬间弥漫开来,刺激着喉咙,带来强烈的呕吐感,但我不管不顾,只是机械地、疯狂地啃食着!仿佛只有用这种自毁的方式,才能宣泄那滔天的恨意,才能彻底“净化”掉那沾惹了他气息的污秽!

泥土、草叶的碎屑沾满了我的下巴和衣襟。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我剧烈地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但我没有停,直到把那盆里所有的嫩芽全部啃食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沾满口水和泥土的根茎!

“呃…呃……”我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像一摊烂泥,身体因为剧烈的呕吐和胃部痉挛而不停地抽搐。嘴里充斥着无法形容的苦涩和腥臭,意识在冰冷的绝望和生理性的痛苦中渐渐模糊、沉沦。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我看到的是头顶那片被城市灯火映照得浑浊不堪、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死寂,无边无际的死寂。

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像一层粘腻的薄膜,紧紧包裹着感官。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刺得刚睁开的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喉咙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吞咽都像吞下烧红的刀片,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不出一点声音。胃部一阵阵钝痛,提醒着我那个疯狂夜晚的代价。

“晚晚!晚晚你醒了?老天爷!吓死我了!”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程薇。她扑到床边,精心描画的眼妆晕开一片,脸色憔悴,紧紧抓住我冰凉的手,“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医生她醒了!”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围了过来,检查瞳孔,测血压,询问感觉。他们的话语嗡嗡作响,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像个破败的木偶,任由摆布,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片刺目的惨白。

程薇在一旁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物业保安巡楼现她晕在天台上,身边……我的天,她吃了好多薄荷叶子!还有土!医生说她急性胃炎,还有轻微中毒……都怪我,都怪我那天晚上跟她说了那些话……”她的声音充满了后怕和自责。

薄荷叶子……土……

那些冰冷的、苦涩的、带着泥土腥气的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天台的寒风,楼下的吻,那截肮脏的烟蒂,我疯般啃食泥土和草叶的疯狂……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我猛地侧过身,对着床边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点酸涩的胆汁。

程薇吓得脸色更白,手忙脚乱地帮我拍背,递水漱口。护士赶紧按住我,注射了镇静止吐的药物。

冰冷的液体流入血管,躁动痉挛的胃和混乱的神经似乎被强行安抚下去。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感席卷而来。我重新躺下,闭上眼睛,隔绝了程薇担忧的絮叨和病房里令人窒息的惨白。

程薇守了我两天。她小心翼翼地说话,买来清淡的粥,试图喂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担忧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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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她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沈牧他……我们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你快点好起来,别吓我了……”

沈牧。

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形的鞭子,抽在我麻木的心上。我没有睁眼,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把自己的手从她温暖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程薇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言的尴尬和沉重。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替我掖了掖被角。

第三天,医生宣布我可以出院了,但需要静养。程薇执意要送我回我那间狭小、堆满了杂物和……收藏品的出租屋。

打开门,一股沉闷的、混杂着旧纸张、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过去”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照进来,光柱里尘埃飞舞。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平静,落在那张靠墙的书桌——那个带锁的抽屉上。

程薇也看到了。她的脚步顿住,脸上的担忧瞬间被一种复杂的神情取代,混合着尴尬、怜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大概想起了抽屉里那些被我认为是珍宝、在她眼里却是“破烂”甚至“恐怖”的东西。

“晚晚……”她犹豫着开口,声音干涩,“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帮你收拾收拾?或者……我帮你处理掉一些……没用的东西?”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那个抽屉。

“不用了。”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绕过她,径直走到书桌前。钥匙一直藏在我枕套里。我拿出钥匙,插进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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