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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语灯塔(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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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张名片翻过,一个个名称在眼前掠过。忽然,指尖停在一张设计感十足的名片上——“澜庭设计工作室”。名片的主人叫苏澜,头衔是设计总监。一个模糊的画面闪回脑海:那是项目启动酒会,衣香鬓影间,沈哲曾短暂地为我引荐过这位年轻的女设计师。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礼服裙,笑容得体,眼神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探究,短暂地落在我挽着沈哲臂弯的手上。沈哲当时的语气很寻常,是公事公办的客套:“苏总监是我们新售楼处和样板间的合作方,很有想法。”

苏澜。l。澜庭。l。

心脏猛地一缩。那个探究的眼神,此刻在记忆里被无限放大,带着某种冰冷的意味。是她吗?仅仅是名字字母的巧合?还是……

我将名片死死攥在手心,坚硬的边角硌得掌心生疼。目标锁定。我需要找到她。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我不知道她是否还在这个城市,是否还在原来的工作室。我像一个蹩脚而执拗的私家侦探,开始在网上搜寻所有关于“澜庭设计工作室”和“苏澜”的蛛丝马迹。幸运的是,工作室的官网还在,虽然更新不多,但“设计总监苏澜”的名字和一张小小的职业照赫然在列。照片上的她,比七年前更添了几分成熟干练,眼神依旧锐利。

更大的收获是,通过工作室官网一个不起眼的“联系我们”页面,我找到了一个注册地址,并非当年名片上的市中心写字楼,而是一个位于城市西北角、靠近新开区的地址。那一片区域混杂着新建的住宅、小型创业园区和尚未拆迁的旧村落,管理相对松散。

就是这里。l--。地址里会不会藏着那个“--”?也许是门牌号?也许是某个仓库编号?无论如何,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眼。

行动前的那个夜晚,我几乎彻夜未眠。黑暗中,我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听着窗外时断时续的雨声。七年来积攒的疲惫、怀疑、恐惧,还有那点微弱的、近乎渺茫的希望,在胸腔里翻江倒海。最终,是书桌对面那把空椅子,和笔记本上那串冰冷的字符,压倒了所有退缩的念头。

第二天下午,我开着一辆租来的、毫不起眼的灰色旧车,驶向那个地址。导航将我引到一片略显杂乱的区域。所谓的“创意园区”更像是由几栋旧厂房改造而成,红砖墙斑驳,旁边散落着一些低矮的民居和等待开的地块。园区门口没有严格的安保,我很容易就开了进去。按照地址指示,澜庭工作室占据着其中一栋厂房改造楼的一层和二层,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简约现代的办公环境。

我将车停在斜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熄了火,摇下车窗。空气中弥漫着工业区特有的淡淡金属和尘土气息。我戴上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和帽子,身体陷在驾驶座里,目光紧紧锁定那栋楼的玻璃大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像沙漏里的沙,缓慢而煎熬。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方向盘边缘的皮质,留下浅浅的印痕。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接近傍晚时分,工作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苏澜。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西装套装,长挽起,拎着一个通勤包,步履匆匆。比照片上更清瘦一些,侧脸的线条显得有些冷硬。她径直走向停在门口不远处的一辆白色suv。

我屏住呼吸,在她动车子驶出园区后,才小心翼翼地动自己的车,远远地跟了上去。距离保持得足够远,中间隔着几辆车。白色suv没有驶向市中心,而是朝着更偏僻的城郊结合部开去。道路渐渐变得狭窄,两旁是稀疏的行道树和大片荒芜的田地,间或有一些低矮的农家院落和零散的小型工厂。暮色开始四合,给这片荒凉的土地镀上一层灰蒙蒙的调子。

我的心跳随着车轮的滚动越来越快,手心全是冷汗。她要去哪里?回家?不像。这方向太过偏僻。

终于,白色suv拐下主路,驶上一条更窄的水泥路,颠簸着开了一段,最终停在路边。前方已经没有成型的道路,只有一条被车轮压出来的、通往一片稀疏小树林的土路。苏澜下了车,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快步朝着土路深处走去,身影很快被树木的阴影吞没。

这里?我停下车,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四周荒无人烟,只有晚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远处模糊的狗吠。l--……难道是指这里?树林深处有什么?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攫住了我。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肺叶。我压低帽檐,像一只在阴影中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踏上了那条坑洼的土路,追着苏澜消失的方向。

泥土混杂着碎石的土路并不长,很快,树林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小片空地。空地边缘,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栋低矮的平房。房子很旧,红砖墙裸露着,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剥落,屋顶覆盖着深色的石棉瓦,看起来像是废弃的看护房或者仓库改造的。没有院落,只有一条踩出来的小路通向紧闭的、油漆斑驳的木门。房子后面,是更茂密的树林和暮色中连绵起伏的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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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绝对隐秘、几乎与世隔绝的所在。

我躲在几棵粗壮树干交错的阴影里,心脏跳得快要炸开。目光死死锁住那栋房子。就在我几乎要怀疑自己判断时,那扇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昏黄的光线从门内倾泻出来,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背对着门口的光,侧影有些模糊,但那个轮廓……那个肩膀的线条,微微低头时颈项的弧度……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进我的脑海!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沈哲!

真的是他!

七年的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侧影显得清瘦了些,穿着普通的灰色家居服。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是个小女孩,大约两三岁的样子,穿着粉色的睡衣,小脑袋依赖地靠在他的肩窝。

就在我全身僵硬、灵魂几乎被眼前这一幕震得离体而去的瞬间,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倏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电,穿透暮色,直直地射向我藏身的树影!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隔着渐渐浓重的暮霭,我们四目相对。

时间凝固了。

他脸上的神情,从开门时的温和,瞬间冻结、碎裂,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惊骇。瞳孔在昏黄光线的映照下,骤然缩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现的、最恐怖的景象。他抱着孩子的手臂猛地收紧。

而他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似乎被父亲突然的僵硬和门口陌生的黑暗吓到了,小嘴一瘪,带着浓浓的睡意和不安,软软地朝着门内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暮色里格外清晰:

“妈妈……”

门内传来苏澜温柔的回应:“哎,念念乖,妈妈在呢。”脚步声响起,她走到了门口,站在沈哲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女孩的背,目光也顺着沈哲凝固的视线,疑惑地望了过来。

“妈妈……”小女孩又含糊地叫了一声,小手紧紧抓住了沈哲胸前的衣服。

轰——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刺骨的寒冷和一片死寂的空白。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我像个可笑的守墓人,守着一座空坟,守着一个早已腐烂的幻影。所有的坚信,所有的等待,所有的辩驳……在这一声软糯的“妈妈”和苏澜那声温柔的回应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原来,这就是真相。比警察的结论更冰冷,比世人的唾弃更残酷。

他活着。他改名换姓。他有了新的家庭。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女儿,一个叫“念念”的孩子。念什么?念晚?还是念澜?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彻底抹去了“沈哲”的存在,抹去了和许晚舟有关的一切,在新的躯壳里,活得安稳、隐秘。

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扭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涌上腥甜的铁锈味。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的咸腥,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喊。指甲深深掐进树干粗糙的树皮里,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提醒我还活着,还站在这里。

树影的黑暗像冰冷的潮水包裹着我。我缓缓地,一步,一步,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脚步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出细微的碎裂声。暮色笼罩着我,也笼罩着门口那凝固的一家三口。

沈哲的脸色在门内透出的昏黄光线下,惨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他抱着孩子的手臂僵硬得如同铁箍,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曾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翻涌的惊涛骇浪和无措的恐惧。

苏澜也看清了我。她脸上的疑惑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强烈戒备和敌意的审视。她下意识地向前半步,几乎挡在了沈哲和孩子身前,像一只护崽的母兽。

我没有看苏澜,我的目光越过她,只牢牢锁在沈哲脸上。那张我曾在梦里描摹过千万次、在绝望中祈求再见一次的脸。七年,它依旧熟悉,却又无比陌生。那上面有惊骇,有慌乱,有难以置信,唯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重逢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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