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即便在睡梦中也依旧微微蹙着。
安谈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又密密地蛰了一下。
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带着体温的黑色大氅,小心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股带着松木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股温暖,温弈墨在梦中动了动,蹙紧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安谈砚就这样看着她,觉得就这么看着也不是个办法。
可桌案坚硬,这么睡一夜,明天醒来身子骨不知要多难受。
他犹豫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
他俯下身,一只手臂稳稳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臂则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她的后背。
他将她打横抱起。
怀中的人轻得不像话,这些天她到底又瘦了多少?
安谈砚抱着她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步一步走到旁边那张简易的行军床榻前。
他将她缓缓放下为她盖好被子。
想了想又从药囊里取出一小包安神草药放在了她的枕边。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就坐在榻边,借着微弱的烛光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他想这个女子是他见过最坚强,也是最让人心疼的。
他想他要护着她。
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他都要护着她一辈子。
第二天温弈墨是在一阵喧哗声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枕边是熟悉的安神草药的味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上不由自主地有点烫。
她起身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刚走出帐篷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隔离区的出口处,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出来了!他们出来了!”原来是第一批痊愈的轻症患者,经过大夫们的再三确认,终于可以走出隔离区了。
阳光下那些重获新生的人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温弈墨看着这一幕,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她的脸上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自内心的笑容。
她刚想走过去再叮嘱几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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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重叠,耳边的欢呼声也变得遥远。
她身体一软眼前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整个人直直地向一旁倒去。
“郡主!”江相如的惊呼声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闪到她身边。
就在温弈墨即将倒地的前一刻,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稳稳地将她揽入了怀中。
是安谈砚,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他早就料到她紧绷着的神经一旦放松,身体必然会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