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对话下来,众人对萨尔德加缪的警惕并未减少,但对他那套扭曲的“美学”和行事逻辑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不可理喻的愉悦犯,但偏偏对索蕾娜的力量有着近乎偏执的崇拜,这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稳定”——只要索蕾娜在,他大概率不会主动破坏这个让他感到“有趣”的环境。
夜色渐深,众人各自休息。
索蕾娜在周围布下了更严密的警戒结界。
萨尔德加缪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安分地找了个角落,靠着一棵树干坐下,但他并没有睡觉,而是睁着那双在黑暗中亮的蓝黑色眼眸,一会儿看看索蕾娜,一会儿看看跳跃的篝火,一会儿又看看夜空中的星辰,嘴里无声地哼着那怪异的小调,不知道又在构思什么疯狂的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旅途,队伍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涌动的情况下继续前行。萨尔德加缪充分挥了他“好奇宝宝”和“聒噪评论员”的特质。
他对维林操控风元素的方式表现出浓厚兴趣,试图探讨“风是否有情绪”,被维林用“风是自由的,情绪是生命的枷锁”这类充满哲理的回答挡了回去,但他并不气馁,转而开始记录维林说话时周围风的“情绪波动”。
他对安倍晴日月的阴阳术和那串古铜钱更是好奇得抓心挠肝,几次想凑近研究,都被安倍晴日月那冰冷的眼神和无声散的“生人勿近”的气场逼退,只能远远观察,并试图用他那套理论解读铜钱震动的“韵律”。
他甚至对池晏殊的冰系武技也品头论足,建议他出招时应该“更多地融入战斗的激情与冰霜的冷酷这两种对立情绪”,让池晏殊哭笑不得,只想用冰锥堵住他的嘴。
唯有对花时同醉,萨尔德加缪似乎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同类”间的距离感,两人偶尔会用一些旁人听不懂的、充满机锋的话语互相试探,如同两只老狐狸在互相掂量。
而索蕾娜,则成了他无时无刻关注的焦点。他观察她阅读手札时的细微表情,研究她偶尔施展小法术时力量的流转方式(虽然完全看不懂),甚至试图分析她投喂赤丹时动作中蕴含的“情感色彩”。
索蕾娜对他这种近乎变态的观察欲已经麻木,只要他不越界,便由他去,权当身边多了一只格外吵闹且思路清奇的眼线。
数日之后,周围的景物开始生变化。
平原地带逐渐被起伏的丘陵和茂密的、散着淡淡魔法荧光的森林所取代。
空气中活跃的魔法元素越来越浓郁,甚至能看到一些奇特的、依靠魔力生长的植物和偶尔掠过天空的、明显是魔法造物的飞行器。
“我们接近卡尔德斯拉的辐射范围了。”花时同醉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被朦胧魔法光辉笼罩的连绵山脉说道,“自由魔法城就在那片山脉环抱的盆地之中。这里已经是三不管地带,龙蛇混杂,各方势力都有眼线,接下来的路,要更加小心了。”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道路转弯处,突然转出了一行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的是一个穿着华丽法师袍、面色倨傲的年轻男子,他身后跟着几名护卫打扮的人,身上散着不弱的魔力波动。
那年轻法师的目光贪婪地落在索蕾娜他们这辆明显价值不菲的马车上,又扫过索蕾娜、维林等人出众的容貌和气度,最后停留在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池晏殊和最为扎眼的萨尔德加缪身上。
“站住!”年轻法师抬高下巴,用施舍般的语气说道,“看你们的样子,是第一次来卡尔德斯拉吧?这里的规矩,不懂吗?想要平安进城,就得先缴纳‘引导费’!”
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是遇到拦路打劫的了?而且看样子,还是专门挑“生面孔”下手的本地地头蛇?
池晏殊眉头一竖,就要作。维林和安倍晴日月眼神微冷。
花时同醉摇着扇子,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而萨尔德加缪……
他的蓝黑色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比看到影爪狼时更加兴奋和期待的笑容,他小声对索蕾娜说:“房东小姐!有不开眼的来给我们送‘乐子’了!这次我可以稍微……‘互动’一下吗?保证温和!绝对遵守规定!”
他搓着手,跃跃欲试。
索蕾娜看着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又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帽子”,突然觉得,这通往自由魔法城的最后一段路,恐怕会比想象中更加“精彩”。
她淡淡地扫了萨尔德加缪一眼,未置可否,但那眼神分明是默许了他可以“适度”挥。
萨尔德加缪得到(他自以为的)许可,脸上顿时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礼服和礼帽,如同即将登台的演员,优雅地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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