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肃穆,霓云薇被对方惊惶的?声?音震的?脑子发懵,下意识攥紧袖口:「他怎麽了?」
「御驾回宫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埋伏,陛下被流矢射中,此刻正在勤政殿医治。」
他说完,深深跪拜下去:「娘娘,陛下如今伤重,还请娘娘——」
「知道了。」
她不是不知轻重缓急之人,霓云薇甚至连身上的?素服都未换,早有宫人备下轿辇,等她到勤政殿时,和里面刚刚走出的?太医撞个正着?。
对方见她身着?素服一惊,反应过来後?忙不迭地跪地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霓云薇问:「陛下怎麽样?」
寝殿内散发出淡淡血腥味,太医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陛下福泽深厚,万幸的?是流矢射中的?位置离心?脏有一段距离——」
「那便是没事了?」
霓云薇脚步一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禄泉使劲的?使眼色,那太医福至心?灵:「但是话又说回来。。。。。。」
「……」
霓云薇淡淡看向?他。
太医被看的?头冒冷汗,实话实说:「陛下连日操劳疲惫,即便是未伤及要害,但是也流了不少的?血,怕是要好好将?养一阵,才?能恢复。」
霓云薇颔首:「你先?下去开方子吧,本?宫知道了。」
禄泉给她开了内室的?门,霓云薇又道:「陛下受伤的?事,有多少人知晓?」
「回娘娘,此事只有御辇周围的?几?个羽林卫知晓,陛下已经吩咐过,他们定会三缄其口不会乱说。」
厚重的?香料充斥着?室内,霓云薇听了禄泉的?话不置可否,她掩口鼻,对侍女说:「找人把这香炉搬出去。」
本?就是怕她嫌弃室内的?血腥味才?点的?薰香,见霓云薇并不介意,那侍女喊了小黄门进来抬香炉,霓云薇上前几?步,终於看清了那张苍白瘦削的?脸。
幽深沉默的?双眸阖着?,呼吸轻不可闻,从祭坛被抬回来,太医忙着?急匆匆的?治伤,又不敢动他,故而齐清宴只是换了一套乾净轻柔的?寝衣,连头上玉冠都还未卸。
斯文俊秀,静默清冷,犹如一座玉山的?人,而今苍白的?躺在榻上的?样子,显出满身疲惫。
「娘娘,午膳是否要在勤政殿用?」
霓云薇收回神思,扬手挥退站了一殿的?宫人:「等陛下醒来吧,你们都先?下去。」
「是。」
等到室内重归寂静,霓云薇在床边坐看了齐清宴片刻,见他一直未醒,才?起身来到偏殿。
沐浴更衣,换下了那套在祭堂穿的?白衣素服,霓云薇回到寝殿内,视线与榻上的?齐清宴对个正着?。
……
他已经醒过来有一阵了。
睁眼时,伤处传来涩痛,箭尖上有倒钩,伤口很大,齐清宴只轻微动了动,脸色瞬间苍白。
内殿空无一人,她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