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并不稀奇,但这次特别的是,似乎是陛下待娘娘更冷淡些。
霓云薇爱食栗子糕,往常都是御膳房做好了以後,每日清晨送到关雎殿。
送糕点的小黄门不肯说到底是哪位厨子做的,御膳房的各位老师傅为讨皇后娘娘欢心,也自己试着研究配方?,但霓云薇都是摇摇头,只认她每日吃的那一份。
这几日却并未再有糕点送过来。
霓云薇自然没?闲心因为一道糕点便去召见厨子,所以也并不知晓在御膳房的这些弯弯绕绕。
实际上?,她有更忙的事情要做。
霓相,也就是霓云薇的父亲,递上?辞呈,决意回到祖宅安养晚年。
一大早,霓云薇便出?宫回了霓府。
「父亲怎麽定的这麽突然?」霓云薇疑惑地问。
「自太后再到皇后娘娘你,我霓氏一族受皇恩宠眷多年,也算是振兴门楣。」
霓相长叹一声,话语怅然:「可树大招风,你如?今的地位尴尬,父亲掌权多年深知官海沉浮,能做到放手,才算真的消除帝座之人的忌惮。」
说到底,霓府曾是先帝齐清州的亲外祖家,当今与霓家并无血缘关系,能保住如?今的荣华已是难得,若不懂得激流勇退,终有一日会落得大厦倾颓的一天。
霓云薇知晓父亲的意思,却是下意识反驳:「瑜之……陛下,他?不会。」
不会顾虑霓府之势。
语毕,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对他?如?此信任。
霓云薇抿唇,忽视心底深处漂浮的悸动。
霓相闻言道:「荣宠侥幸随时事迁移,我知你委屈,但此後唯愿我的女儿能珍重己身,切莫触怒天颜。」
霓云薇垂眼?,长睫微抖:「我没?什?麽委屈的。」
「清……陛下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思城府极深,不如?清州那样?肆意坦荡,但他?对你终究是有感情的。」
霓云薇默不作声。
知晓她心中迈不过去齐清州那道坎,霓相又?道:「孩子,你们三?个之间的事,父亲本没?有立场多加干涉,但唯有一句,你得记住,那便是『放下执念,看清本心』。」
「你真正放不下的,到底是齐清州这个人,还是你骤然失去他?後的心痛与害怕。」
霓云薇张了张嘴,被父亲温和出?声打断:「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多思多想,试着自己慢慢找找答案。」
……
从父亲那处出?来,霓云薇回到自己年少?时的闺房。
一直到及笄前,她有大半时间都住在皇宫里?陪伴太后,本朝已经许久没?有公主,说霓云薇尊比公主一点也不为过。
闺房内的东西?很少?,还没?有她少?时在皇宫的房间多。
一张长条梨花书案後,两人高的书架纤尘不染,霓相定时派人打扫,故而房内陈设还算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