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聿没忍住,悄悄用掌心揉捏她甩在身後的辫子末梢,就像在捏垂耳兔的耳朵。
他试探地问:“早上和你打了招呼?”违反了在学校要不认识的约定。
林见星突然扭头,发尾蹭过覃聿的掌心,很快流走,痒意也转瞬即逝。
“你为什麽一直踢我?换别人我就告老师了!”如果有人在考试的时候一直踢她凳子,她只会觉得後面那人在向她索要答案,试图作弊。
但因为後面坐着的是覃聿,所以她忍了一个多小时。
他无辜道:“太挤了,我脚没地儿放。”
他在班里坐最後一排,空间大,以前考试都坐第一排,前面没人腿可以随意伸直。这次考试在第二排,他侧着放不开,竖着会踢到林见星,他已经很控制姿势了。
“我不管,你之後不准再踢我。”
“我一定。”
林见星嘴上看着不讲理,但也只是气头上,很快气就消了。
真到了下午,主动和监考老师说:“老师,我畏光,第一排阳光太刺眼了,我可以和後面的同学换一个位置吗?”
监考老师走上前问:“覃聿你愿意换个位置吗?”
“我愿意。”声音有点大,引得其他人擡头望向他们。
“那你俩换吧。”
看似很普通的一次考试座位调整,却被教室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解读为年级第一第二争夺位置。
“那女生仗着自己第一,直接要求覃聿和她换座位。”
“就说她不好惹吧!看着软绵绵的,实际上脾气可硬了!”
“覃聿上次明明第二,结果还是坐在第一排,你们说这算什麽?”
“看不起我们普通班出身的第一名?”
当事人林见星穿过聊八卦的人群,大家见了她立马噤声。
不认识他们,老看她干嘛?
她坐回座位上,从包里掏出文具和书,刚准备翻开,便被人握住了手。
“见星宝贝,你这次有信心对吧!”
“嗯?什麽信心?”
“蝉联第一名的信心。”
林见星周末估算过自己的分,抛开史地政主观题分数拿不准,这次的物理难度明显提升,大概率会被多扣很多步骤分,而物理是覃聿的强项。
他们在家里很少聊学习,晚上关上各自房间的门,挑灯夜读各自奋战。是一对警惕彼此,或者说是林见星单方面警惕的青梅竹马兼竞争对手。
“当然有。”林见星在考试上向来很有自信,哪怕被物理拉了积分,其它科目她还是有优势的。
“这次的排名怎麽还没出?之前不都是一个周末就改出来了吗!”
“听闻主任说是批卷系统周末的时候崩了,分数导不出。”
“烦死,一班那群人还要用下巴看我们多久!”
林见星用笔帽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空白稿纸压在手肘下方,因为桌沿的凹陷留下皱痕。
夜里,她推开桌上带有褶皱但画满逻辑图的草稿纸,把笔一丢,抱着电脑敲响覃聿的房门。
覃聿开门的瞬间光落在林见星的潮红的脸颊上,她眼底闪着雀跃,睡衣上的兔子图案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她说了一大段话,覃聿只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凑出一句:
“。。。要不要。。。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