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逸一踏进紫云阁,迎面便是熟悉的沉香味道,雕花窗棂透进几缕午后阳光,照得殿内暖洋洋的。他刚站定,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便齐刷刷地低头行礼,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无数遍。几个机灵的小太监转身就往内殿跑,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快去通报娘娘,逸王殿下到了!”
没过一会儿,一阵环佩轻响,淑妃从内室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髻上只簪了一支玉兰簪子,显得格外温婉。她一见萧承逸,脸上立刻绽开笑意:“哎哟,我的逸儿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萧承逸连忙上前行礼:“儿臣参见母妃。”
“快起来快起来,”淑妃伸手虚扶了一下,眼睛弯成了月牙,“来人,给逸王殿下搬椅子,上茶,要那壶我留着的明前龙井。”
宫女们手脚麻利地端来茶盏,茶香袅袅升起。萧承逸捧着茶杯,却有些心不在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淑妃一眼就看穿了他:“怎么?茶不香?还是心里有事?”
萧承逸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声音低低的:“母妃……儿臣,是有件事想请教您。”
“哦?”淑妃挑眉,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他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儿臣……想问问,怎么跟一个……喜欢的女子,表明心意。”
话音刚落,淑妃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瞪大了眼睛:“哎哟!我耳朵没出问题吧?你说什么?你喜欢上谁了?”
萧承逸低下头,声音更轻了:“是……李悦,那三位贵人当中的妹妹。”
“李家那个小姑娘?”淑妃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哎哟我的天,我可记得她,长得水灵灵的,说话也甜,上次她进宫的时候送的那些东西母妃可喜欢了!”
萧承逸忍不住也笑了:“她……确实很可爱的。”
淑妃眯着眼打量他:“你小子,平时冷着一张脸,见谁都爱答不理的,怎么偏偏看上她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刚过来儿臣的封地临川镇的时候,那会儿……”萧承逸声音轻得像风,“她在街上吃美食,看到她毫无顾忌的吃着小吃,笑的那么开心,儿臣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淑妃听得直拍手:“哎哟哟,这叫一见钟情!本宫当年跟你父皇也是这样一见钟情,当年你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本宫在跟他是在街上碰到的,当时本宫正在街上买糕点,他看到本宫,看到本宫看中的那款桂花糕,他主动让他的随从付了款,把那袋桂花糕给了本宫,那时本宫就对他有好感了。
萧承逸哭笑不得:“母妃,您别打岔,我是认真的。”
“母妃也认真!”淑妃收了笑,正了正身子,“既然你问了,那母妃就给你说道说道。先啊,投其所好没错,但不能太刻意。你说你请教了她哥哥姐姐,他们让你投其所好,这话对一半,错一半。”
“怎么说?”
“你喜欢她,得让她感觉到你是真的懂她,不是为了讨好她才去做事。”淑妃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比如她喜欢画画,你别光说‘你画得真好’,你得去看她画什么,为什么画,画里的故事是什么。她要是画了一只孤雁,你问她是不是想家了,这比送她十盒颜料都管用。”
萧承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淑妃继续道:“还有,别总摆着一张冷脸,你以为沉默是金?在女孩子眼里,那叫‘他是不是讨厌我’。你要学会笑,学会说话,哪怕说错也没关系。你看你父皇,当年追我的时候,笨嘴拙舌的,说情话都能结巴,可他每天都来我府里,就为了看我一眼,哪怕一句话不说,我也知道他在。”
萧承逸低声问:“那……我该什么时候说喜欢她?”
“时机很重要。”淑妃竖起一根手指,“不能太早,一上来就说‘我喜欢你’,吓都吓跑了;也不能太晚,拖到最后,人家都嫁人了你才开口,那可就晚了。最好的时候,是她对你放下戒备,愿意跟你单独说话、分享心事的时候。那时候,你只要轻轻一句‘我一直在等你’,她的心就化了。”
萧承逸皱眉:“可我怕说错了,反而让她误会。”
“傻孩子,”淑妃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喜欢一个人,哪有百分百不犯错的?但只要你真心,她一定能感觉到。再说了,你要是连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什么以后?母妃告诉你,男人可以慢,但不能退。你退一步,她就可能走十步。”
萧承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母妃,您说……我要是送她一幅画,我自己画的,虽然画得不好,但全是她……会不会太唐突?”
淑妃眼睛一亮:“哎哟!这主意不错!画可以送,但得讲究方式。别直接塞给她,让人家尴尬。你可以找个机会,比如她过生辰,或者宫里办诗会,你悄悄放在她常去的亭子里,再附一张小纸条,写句‘今日风起,忽念一人’,够含蓄,又够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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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逸嘴角微微扬起:“母妃,您这招……挺损的。”
“损?这叫智慧!”淑妃得意地笑,“母妃当年就是这么把你父皇拿下的。他到现在还以为是他追的我,其实啊,每一步都是我设计的。”
萧承逸彻底笑了出来:“那……母妃觉得,李悦她……会接受我吗?”
淑妃看着他,眼神温柔:“逸儿,母妃不看她会不会接受你,我只看你愿不愿意为她改变,为她努力。你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漂亮,不是因为她出身好,而是因为她让你想变得更好,对不对?”
萧承逸重重地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