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规森严,向来不与皇室联姻,更不可能接受一个身有残疾、出身敏感藩王府的郡主做未来的宗妇。这些,清漓心里如同明镜一般。
她不是没有委婉地暗示过王宴之,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可这位天之骄子,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一腔热情之中,对她的暗示要么浑然不觉,要么刻意忽略,依旧我行我素,执着得让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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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漓虽贵为郡主,但对这等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在无绝对必要的情况下,亦不愿轻易得罪,只能维持着表面客气,心底却早已划清了界限。
王宴之见清漓推辞,急忙道:“什么身份贵重不清重的,为了你……和清羽,跑一趟算什么?我亲自去,才显得诚心,那高人或许就肯出手了!清漓,你就让我去吧!”
清漓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再次写下:「公子好意,清漓心领。然此事我已有安排,不便劳烦公子。时辰不早,我该回宫了。」
见她去意已决,王宴之纵然满心不甘,也只好悻悻让开道路,一路跟着她出了明月楼,直到目送她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才郁郁地收回目光,对身边的谢广抱怨:“她总是这样,不肯多接受我一点好意……”
谢广摇着扇子,无奈道:“王兄,郡主心思通透,自有考量。你呀,还是收敛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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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马车里,气氛比来时更加凝重。清漓将方才与陈长风的对话,简单用手语和文字告知了陪同在侧的心腹伍嬷嬷。
韦筱梦秀眉紧锁:“郡主,那陈长风说,药王谷的人正在路上?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不靠谱?他若真能联系上药王谷,为何不直接将人请到京师再与郡主谈条件?偏偏要先谈条件,再让我们干等?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伍嬷嬷亦是面色沉凝,她历经风雨,思虑更为周全:“老奴也觉得蹊跷。陈编修此人,老奴冷眼瞧着,绝非池中之物。他舅舅林状元是端方君子,可他……心思深沉,难以揣度。他主动找上郡主,抛出药王谷这诱饵,所图必然不小。只是,他究竟想求郡主何事?为何偏偏是此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各种可能性都分析了一遍——从陈长风想借助平南王府之力在朝中上位,到是否与京中其他皇子或势力有关,甚至猜测这是否是针对平南王府的一个局。然而,讨论了半天,信息太少,如同雾里看花,终究没有头绪。
韦筱梦有些烦躁:“郡主,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被动等着?万一他根本联系不到药王谷的人,或者那所谓的高人徒有虚名,治不好世子,我们岂不是白白被他拿捏?”
清漓一直沉默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描画。窗外掠过的灯火,在她沉静的眸子里投下明灭不定的光晕。
直到韦筱梦和伍嬷嬷都停下话头,看向她时,她才缓缓抬起眼,用手语比划,一旁的伍嬷嬷低声转述:“等。”
「既然别无他法,便只能等。」清漓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皇宫方向那巍峨的轮廓,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锐利,「是真是假,等人到了,一试便知。只要他带来的人,真能治好兄长的病,」她顿了顿,手指用力,仿佛能捏碎虚空,「只要他所求,非是谋逆作乱,倾平南王府之力,满足他又何妨?」
她的声音通过伍嬷嬷的口传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为了清羽,她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也承担得起相应的风险。
韦筱梦和伍嬷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郡主已然下定决心。她们不再多言,只是心中那根名为警惕的弦,绷得更紧了。
马车驶入宫门,穿过重重殿宇,最终在重华宫前停下。清漓走下马车,抬头望去,宫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重华宫”三个大字。
殿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清羽压抑的咳嗽声。清漓的心猛地一揪,所有关于陈长风的算计、王宴之的纠缠、未来的不确定性,在这一刻都被对兄长的担忧所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将一切杂念压下,脸上重新挂上温淡的笑容,抬步向内走去。
无论前路有多少迷雾,有多少算计,此刻,她只想先去看看她的哥哥。
而陈长风那边……她眸色微沉,就让她看看,他究竟能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
等待,固然煎熬,但有时,也是猎人必备的耐心。若他真敢戏弄于她,利用清羽的病做文章,那么,即便他是什么状元郎、翰林官,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夜色中的重华宫,安静依旧,却仿佛有暗流,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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