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镇压那非常灵力,甚至要将远古魔神的指骨生生插入心脏,往後心脏每一次起搏,都伴随着隐隐闷痛。
後来,在接过荒城城主印的当日,她与盛伦结为了仙侣。
那日迎着浪漫春花,盛伦是这样对她郑重承诺的:
“我魂未泯,我爱不改。”
“娇娇,今生我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沧海桑田,我也定不负你。”
但不是过了太久,他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第一个出现在盛伦身边的是生出了灵识的法器。
那器灵不通人类礼法为由,整日像是树熊一样黏在盛伦的身边,後者也从不避讳,一口一个亲密的“阿芙”。
面对云月娇沉默的视线,他甚至不以为意地笑道:“人是人,物是物,我们绝无可能,是娇娇你太敏感了。”
後来,盛伦却是亲手用天上城最好的流玉为他的阿芙炼制了人的躯体,一刻一划皆是心血匠心。
第二个登场的是主动找上门来的雍城城主之女。
她每日追着盛伦跑如狗皮膏药,後者却说:“雍城之主有恩于我,轻轻是他的掌上明珠,我不能恩将仇报。”
还反问她:“娇娇,你我既是仙侣,这份恩情难道不该一同偿还吗?”
正是因此,那夭轻轻愈发变本加厉,总是会用“盛伦心中有我,任你是他命定的仙侣,又能奈我何?”的眼神来看她。
然而当第三人出现,连夭轻轻都笑不出来了。
那人是盛伦在下界渡劫时结下的拜把子兄弟。
说是兄弟,那人却是女子。
他们于月下喝交杯酒被她遇见,盛伦只说是酒到深处,情不自禁,认错了人。
他们在溪涧共浴被人撞破,告到了她跟前来,盛伦只道是兄弟之情,他弟兄英气豪放,不拘小节。
一直到了现在,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她认错说……
盛伦:“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盛伦:“明日我便与珂珂说清,与她保持距离,这下你可满意了?”
要放在往日,其实到了盛伦说“你总怨我不与你亲近,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我们身为彼此的仙侣,你对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时候,她便该惶惶摇头,急着低头称不是了。
如今她云月娇只是静静地凝视他那副昂首挺胸丶理直气壮的神态。
良久,叫了他一声:
“盛伦。”
她那好仙侣微不耐烦地看了过来。
许是以为她要给他赔罪认错,他的表情高傲到了有些目中无人的境地,下巴微仰,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了出来。
盛伦:“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向我悔过了。云月娇你要记住,这全都是因为你一意孤行,你我之间才会弄得如此难堪,既然如——”
盛伦的脑袋以抛物线的轨迹飞了出去。
当云月娇骨刀上沾染的第一滴血落地,失去了头颅的躯干也轰然倒地。
而这,是盛伦的第一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