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越倾歌的房间的沉静,越银欢的房间里却是一片狼藉。
:“哐当!”
一声脆响,越银欢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果盘尽数扫落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满地狼藉映得她面色愈狰狞,身旁的侍女吓得浑身颤,连大气都不敢喘。
:“公主!您息怒啊!”贴身侍女彩荷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
:“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提及孩子,越银欢的情绪并未平复,反倒眼眶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带着颤抖
:“太子呢?他去了哪里?!”
方才沈惊寒不过陪她回来坐下还不到半刻,便说有事要走!他哪里还有在宫中时候对待自己的半点耐心?
彩荷缩了缩脖子,喏喏地回道
:“太子殿下离开您这儿后,便去了护国长公主的房间……不过只在里面待了半盏茶的时辰,就出来了。”
:“半盏茶?”越银欢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眸中翻涌着浓烈的愤恨。
她如何看不出来,沈惊寒对越倾歌的兴趣早已藏不住,今夜宴会上那频频投注的目光,方才执意离开的举动,无一不在刺痛着她。
越倾歌厌恶他,否则也不会才坐半盏茶,沈惊寒就离开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绝不能容忍沈惊寒心里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
这份执念如毒藤般缠绕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又追问:“那他现在呢?又去了何处?”
彩荷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开口,被越银欢凌厉的眼神一逼,才慌忙说道
:“太子殿下……殿下身边带着些原本要献给陛下的异域美人,因陛下病重未送出,便一直留在队伍里。方才殿下让人……让人叫了两位美人去他的房间服侍了。”
:“服侍?!”
越银欢气得浑身抖,眼底的怨恨几乎要溢出来,她知道沈惊寒身为太子身边定然是美人环伺,自己怀有身孕无法伺候,可是这么快就找了两个美人去,还是让她心痛不已……
她咬牙吩咐
:“去,派两个人死死盯着太子那边,他那里有任何动静,立刻来回禀我!”
彩荷脸上掠过一丝迟疑,觉得深夜窥探太子行踪实在不妥,可对上越银欢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终究不敢反驳,只能低声应道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便匆匆退了出去
这一夜,府邸里注定有人辗转无眠。
沈惊寒心中本就憋着一股邪火,找了两个美人伺候,动静断断续续响了半宿,其间好几次传来侍女奉命送水的脚步声,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下来。
而越银欢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枯坐了整整一夜。
她没有点灯,黑暗中只能看见她通红的眼眶,死死盯着窗外沈惊寒房间的方向,一夜未合眼。
两座寝殿相距本就不远,那些暧昧又放肆的声响,毫无遮拦地飘了过来
那两个异域美人像是故意为之,叫声毫不收敛,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越银欢心上。
她攥紧了拳头,胸口闷得几乎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