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倾歌缓步走到殿中,背脊挺直,并未因满殿的审视目光有半分局促。
她对着上的皇帝与皇后,盈盈一拜,行的是大越最端庄的礼仪,裙摆随着动作轻扬,珍珠流苏微微晃动,声线清越平稳
:“大越护国长公主越倾歌,见过图望皇帝、皇后,愿陛下皇后圣体安康。”
没有半分刻意讨好,也无丝毫怯懦示弱,态度不卑不亢。
上的皇后脸色更沉了几分,握着杯盏的手指微微用力
连行礼都执着于大越规矩,这护国长公主的桀骜,比她预想中更甚。
皇帝沈夜看着台下的越倾歌,见她神色从容的样子,眸光微深
他是一国皇帝,纵然不喜欢越倾歌的做派,
也断无无故责问的道理,如今越倾歌与沈惊寒还未行成婚大典,如此穿着倒也说得过去……
他压下眸底的不悦,面上依旧端着的是一国明君的样子……
:“起吧……”
而跟在后面的越银欢,见越倾歌行了大越礼,犹豫了一瞬,
还是学着图望女眷的样子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婉
:“大越平宁公主越银欢,见过陛下、皇后。”
越银欢行的是图望本地礼仪,动作虽略显生疏,却透着刻意的讨好。
殿内众人见状,面色愈微妙
同是大越公主,一个执着于故国礼仪,桀骜不驯;
一个主动效仿图望规矩,温婉顺从,这般对比,更让人心生异样。
众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愈清晰地感受到她们截然不同的气度。
护国长公主越倾歌立于殿中,脊背挺得笔直,纵然身着异邦服饰,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雍容华贵与睥睨众生的气场,宛如天生的母仪天下之姿,让人不敢轻易小觑;
而身后的平宁公主越银欢,虽也装扮得华贵,却总带着几分小家碧玉的温婉柔弱,眉眼间藏着刻意的谦卑,与越倾歌的锋芒毕露形成了鲜明对比。
上的皇后,目光掠过越倾歌时依旧冰冷,
可落到越银欢身上,却瞬间漾起笑意,:“银欢,上前来。”
越银欢闻言,迅压下心底因被忽视而生的不悦,脸上立刻堆起温婉的笑容,莲步轻移走到殿中。
皇后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腹部,冬日衣物厚重,此刻倒是未看出有什么痕迹,
:“面若玉盘,倒是生的很有福气,合我的眼缘!一路舟车劳顿,想必辛苦,便去太子身旁落座吧。”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
谁都清楚,越倾歌才是名义上的准太子妃,按理应居于太子身侧,
可皇后却越过她,径直将越银欢安排在那预留的席位上,这无疑是当众给了越倾歌一个下马威
越银欢强压着心头的雀跃,恭敬地向皇后行了一礼
:“谢皇后娘娘体恤!”
说罢,便抬步走向太子身旁的席位,坐下时还刻意瞥了越倾歌一眼,眸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皇后这才转头看向越倾歌,神色冷淡,语气也带着几分疏离
:“护国长公主便去下席位落座吧。”
越倾歌对此毫无波澜,既没有因被轻视而尴尬,也没有因席位被占而恼怒,
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对着上微微一礼,便转身走向下方的席位,从容落座。
满殿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有好奇,有嘲讽,也有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