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面对着苏裕安,狗狗眼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星光和紧张。
“苏裕安……”他声音有点哑,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确定。
苏裕安抬起眼,看着他。
路灯的光晕在他深色的瞳孔里落下细碎的光点。
沈星辞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问:
“我……我现在……可以算是你的apha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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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裕安,等待着审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冬夜的寒风掠过树梢,出细微的呜咽。
苏裕安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从出现开始,就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傻气又执拗的姿态闯入他冰冷世界的apha。
看着他眼中的紧张、期待、和那份毫无保留的赤诚。
复仇的火焰仍在心底燃烧,最后的收网仍需谨慎。
但……
他微微动了一下被紧紧握住的手指。
然后,几不可查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嗯。”
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轻得像叹息,消散在冷空气里。
却像一道赦令,瞬间点燃了沈星辞眼中所有的星光!
巨大的狂喜和幸福淹没了他,让他几乎不知所措。
他猛地一把抱住了苏裕安,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却又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怕弄疼他。
“太好了……太好了……”他把脸埋在苏裕安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激动难抑的哽咽,反复说着这几个字。
苏裕安的身体在他抱住的那一刻僵硬。
他并不习惯这样亲密热烈的接触,前世今生的阴影让他的身体本能地排斥。
但沈星辞身上那温暖蓬勃的向日葵气息,和他那毫不掩饰的、几乎烫人的喜悦,却又奇异地安抚了那瞬间竖起的尖刺。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回抱,但也没有推开。
良久,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极其轻轻地,拍了一下沈星辞的后背。
“松开。”他的声音依旧有点冷,但似乎少了以往的绝对冰封,“冷。”
沈星辞立刻松开他,但双手还抓着他的胳膊,眼睛亮得惊人,脸上是傻乎乎的笑容:“我不冷!我热得很!你冷吗?我的衣服给你!”
说着就要脱外套。
“不用。”苏裕安制止了他,“我上去了。”
“好!”沈星辞用力点头,眼神依旧黏在他身上,舍不得移开,“明天早上我给你带豆浆和生煎!不甜的那种!”
“嗯。”
苏裕安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向宿舍楼。
这一次,沈星辞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看着苏裕安的背影,直到他走进楼门,消失不见。
他在原地又站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跳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宿舍楼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拳头,无声地呐喊了一下,才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苏裕安站在楼道里的阴影处,透过玻璃窗,看着那个消失在夜色中快乐得几乎同手同脚的背影。
他抬起刚才被紧紧握过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滚烫的温度和微微的湿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将手轻轻握拢。
窗外,寒风依旧。
但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似乎真的被一只傻乎乎的大型犬笨拙地撬开,塞进了一颗持续热的暖石。
他转身上楼。
脚步似乎,比往常轻快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在一起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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