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寒喉结一动,眼底掠过暗火,勾唇扬了扬唇角,声音带着几分刻意
:“此程路远,太子妃若是有什么不适,尽管对孤讲,不必拘束。”
越倾歌闻言,只侧过脸,梢随着动作轻扫过肩头的金纹,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那姿态冷得像冰,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与抗拒,分明是极逾矩的无视,落在沈惊寒眼中,却只觉心头那点燥意又添了几分。
他太清楚她的脾气,偏生这份烈性,在他看来竟是该死的勾人。
心底那股征服欲愈汹涌,带着几分诡异的兴奋,仿佛眼前这朵带刺的花,越是扎手,就越让他想摘下来攥在掌心,慢慢碾碎……
他昨日已经收到了大越宫中的线人密报,自越倾歌和亲出嫁之后,越瑾言每日都往倾月殿跑,倾月殿里的一切都必须让宫人悉心照料,日日打扫,不能沾半点尘埃……
太子所居的东宫书房内更是私藏了不少越倾歌的墨宝字迹,被他日日观摩小心收藏,这等明显的心思,自然瞒不过沈惊寒…
他心悦越倾歌!
只怕是得知两人不是亲姐弟后,越瑾言反而高兴的很呢,这般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了,呵呵
沈惊寒只觉得怕是无论是谁,日日与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相处,都必然会生出些别的心思……
沈惊寒勾了勾唇,视线定在那张美艳的脸上,看来牵制越瑾言的牌,似乎又多了一张……
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让她臣服……
沈惊寒收回视线,靴尖轻叩马腹,乌骓便踏着枯叶往前驶去
刚行出数步,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婢女焦急的呼喊:“太子留步!求太子留步!”
他勒住马缰,乌骓扬起前蹄轻嘶一声,玄色衣袂在秋风中轻扬。
回头时,正见越银欢车旁的小丫鬟跌跌撞撞跑来,喘着气道
:“太子……我家公主她、她头晕得厉害,心口也慌,像是受了风寒,还请太子让随军的女医官过来瞧瞧……”
这随军的女医乃是大越人,这种事何须与沈惊寒禀报,这摆明的是邀宠……
沈惊寒眉梢微挑,目光却先越过丫鬟,下意识落在越倾歌的鸾车上。
那车帘依旧落着,静得没半点动静,可他偏能想象出内里那人冷淡的模样
大抵是连这声呼喊都懒得分神听,
这认知竟让他莫名添了几分兴味,喉结轻轻滚动,眸底藏起一丝玩味的笑
他太清楚,越倾歌厌恶他,连带着厌恶曲意逢迎讨好自己的人
那越银欢如此明目张胆的邀宠行径,丝毫不顾大越公主的体面,她大抵很气吧……
沈惊寒唇角勾起玩味地笑
:“哦?”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慵懒,
:“平宁公主不适?”
说罢,他勒紧马缰,静静等着身后越银欢的马车缓缓驶到近前。
车帘被婢女轻轻掀开,露出内里娇娇怯怯的身影,
越银欢倚在婢女怀中,面色惨白如纸,鬓微乱,连唇色都透着不正常的浅淡,看上去当真虚弱得厉害。
见沈惊寒看来,她怯生生地抬眸,声音细若蚊蚋:“惊寒哥哥……”
沈惊寒瞥见她那毫无血色的脸,不似作伪,微微挑眉,似乎是真的病了?于是开口
:“既不适,便好好歇着,孤让人传随军的医官过来。”
说罢,不等越银欢再开口,便再度驾马前行,背影干脆利落,竟没有半分留恋。
车帘后的越银欢,脸上的虚弱瞬间褪去,双手死死攥着身下的锦垫,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