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银欢攥着裙摆,脚步迟疑地停在沈惊寒下榻的客房门外,神色戚戚,几番抬手又放下,终究还是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屋内传来沈惊寒低沉平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越银欢推开门,烛火正映着太子的侧脸,他正临窗翻看着一封信,见她进来,也未起身,只抬眸瞥了她一眼,眉梢微挑,轻轻将信纸收拢
:“这么晚了,有事?”
越银欢看着他冷淡的态度,心中越不是滋味……
她走到屋中,指尖绞着帕子,期期艾艾地站着,眼圈微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惊寒微微挑眉,转身在桌边坐下,倒了杯热茶推给她,:“银欢有话便说,不必这般拘谨!”
越银欢端起茶杯,指尖微微颤,却没心思喝,沉默片刻,才带着哭腔开口
:“惊寒哥哥……我……我方才做了个梦,一个很怪的梦。”
沈惊寒端着自己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神色未变,只淡淡应道:“哦?什么梦,让你这般不安。”
:“我梦见了图望先祖的影子……”
越银欢放下茶杯,声音愈哽咽,
:“那先祖头戴彩羽说,我腹中的孩儿,本是吉星降世,带着祥瑞而来。可如今……如今外面那些流言,说我未婚先孕、有辱皇家声名,已经污了这吉气,那吉星……那吉星不愿再托付在我肚子里了……”
她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抬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沈惊寒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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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望的先祖托梦于她?呵,简直可笑……
他如何不知白日里越倾歌曾单独找过她,此刻这番话,怕是越倾歌教的,无非是想借“吉星”之名压下那些流言,保全大越的颜面。
他心中自有盘算,这流言闹得越烈,对他便越有利,自然不会如越倾歌所愿。
是以,他面上依旧平静,只语气缓和了些:“不过是梦境虚幻,当不得真,莫要自扰。”
:“不是虚幻!”
越银欢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似是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
:“那先祖他跟我说……说图望社稷殿悬挂的第二张弓,怕是要裂开了!”
沈惊寒本是心不在焉地听着,看她要如何编,却没料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沈惊寒面色微变,面上松散的神情消失,:“你说什么?!”
越银欢心下打鼓,攥紧了衣角,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我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可醒来后心一直慌得厉害,总觉得是不祥之兆。
惊寒哥哥,你……你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沈惊寒心中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此刻眸光微眯盯着面前的越银欢,透着审视的味道,似乎想看出破绽,
可是女人就是那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什么……,
社稷殿的第二张弓……
那是图望皇室最核心的秘辛!
唯有拥有皇位继承者的才能知晓,
连旁支皇族都无从窥探半分,她一个从未踏足过图望的大越公主,怎会知道这等隐秘?!
先前对“吉星”之说的不屑与轻视,此刻尽数被冲散。
:“你还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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