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倾歌放下茶盏,吩咐道:“去备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想起宫宴上沈惊寒那道灼热得几乎要燃起来的目光
那样的势在必得
今夜,他必定会来。
待热水备好,越倾歌踏入浴桶,温热的水漫过肌肤,洗去了宴上的疲惫
她闭了闭眼,对守在帘外的清芷与希云道
:“现在不过戌时,希云按我之前安排的出宫一趟,清芷你守在殿外,若听到殿内有任何动静,不许进!”
希云心中一凛,与清芷对视一眼,猜想今晚可能会生什么,
不免担忧,但公主向来思虑周全她们只需执行便可,于是齐声应道
:“是,公主。”两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替她掩好了殿门。
浴毕,越倾歌换上一袭月白绫罗寝衣,衣料轻薄,贴合身形,更显身姿窈窕。
她洗去了脸上的脂粉,露出原本的雪肌
眉如远山含黛,眸似寒星,肌肤胜雪,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脱俗。
长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梢滴着水珠,落在颈间,添了几分水润的娇柔。
她正坐在妆台前,用锦巾轻轻擦拭着长,殿外便传来内侍恭敬的通传声
:“太子殿下到——”
内侍的通传声落,越倾歌握着锦巾的手未停,目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依旧端坐于妆台前,细细擦拭着湿漉漉的长,未曾起身相迎。
殿门被轻轻推开,沈惊寒缓步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袭玄色织金图望常服,衣襟边缘绣着繁复的兽纹图腾,腰间系着一条宽幅兽皮腰带,上面嵌着几颗暗色的宝石,随步履微微晃动。
间编了数条细小的辫绳,混着乌黑的长一同披散在肩头,
额间束着一条墨色绒布抹额,正中缀着一枚银质狼头饰,衬得他眉眼间更添几分异域的桀骜与凌厉。
身后的婢女悄无声息地合上门扉,殿内瞬间只剩两人相对的寂静。
沈惊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眸色渐深。
她乌润的长尚未全干,梢凝着细碎的水珠,顺着纤薄的脊背缓缓滑落,隐入月白中衣的衣襟里。
那脊背挺得笔直,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透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傲气,
与宫宴上那般咄咄逼人、自信张扬的模样重叠在一起,竟让他心底那股想要征服的欲望,愈浓烈得按捺不住。
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妆台旁。
越倾歌依旧未曾抬眼,指尖执着锦巾,有条不紊地梳理着丝。
这般无礼沈惊寒也不恼,目光扫过妆台上她卸下的珠钗,带着几分大越的雅致,与这图望宫廷的风格格格不入
视线最终落在她的脸上,她底子本就极好,这般素净模样,反倒比施了粉黛时更显美艳逼人
沈惊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
:“我属实没有想到,你既已嫁入图望,竟还不肯收起满身的锋芒。”
越倾歌终于抬眸,目光清冷地迎上沈惊寒,唇边勾起一抹淡而锐的笑
:“殿下既执意求娶,当初便该想到,我从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
沈惊寒眸色一沉,单手骤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