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勿忧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一个外挂。那我还考什麽天界公务员,我直接摆烂,再喝几坛子勿忧就成仙了。”
“……倒也不必这麽极端。”
满听就这麽仰着头盯着他。
松月凉把她摁在椅子上,自己半蹲了身子。
“上一天课,你也累了。这样低头盯我,会舒服一些。”
“……”
他到底在哪学的这些?
“晋江。”
“。”
“小满,你想想,你是不是从小到大,学什麽东西都很快?学习成绩很好丶打工的时候偷师,学做饭丶学修车丶学散打……”
松月凉如数家珍。
“你怎麽知道?”
“直播最後一天,你喝多之後,我跟二哥丶白露和师兄们聊了很久,从你很小的时候聊到八岁,再从二十岁聊到二十二岁……”
松月凉的嗓子发干,八岁到二十岁,十二年的时候,她只有一个人,像一株无人在意的顽强的小树苗。
“你看,习字你也进步飞快。不止习字,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能很快学会。”
“我不会编绳。”
“……”
“总得有一个弱点吧?”
“现在有两个了。”
满听将天书和自己做的笔记拿给松月凉。
妖族的文字是比繁体字更加复杂的字,所以在各种记录中都用字精简。满听好不容易像个文盲识字一样认清了四个字,这四个字在她这个人类的理解中能拐出八百道弯。更让她挫败的是,拐了这八百道弯之後的理解,十次有八次是不对的。
松月凉快速翻阅了满听做的笔记。
“今天要学的东西,是大家妖族从上古时期传承下来的。上古时期的文字乍一看确实是晦涩繁杂。并非所有要学的东西都是以妖族文字的方式来呈现的。再者,律双清的这种讲解方式并不适合你。”
“……”
“你不能因为学渣跟不上课就怪老师的教学水平不行。”
“我没有说她的教学水平不行,我只是说她并不了解你。”
松月凉将书翻开,重新给满听梳理了里面的内容。
这本书里的文字虽然晦涩繁杂,却是形为其意。用字精简也只是客观记录,并无深意。
满听这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觉得这是天书,纯粹是因为自己想太多。
“原来不需要用学古文的方式来思考呀?”
满听重新梳理了今天所学的内容,抛开原本的固定思维後,这些晦涩繁杂的文字变得可爱起来。
“松月凉,你看,这个一扭一扭的偏旁,原来是蛇的意思。这个虎头虎脑的偏旁,就是虎的意思,对吗?”
“对!这不就学会了。”
满听长出一口气,将今天的文章学透,又继续往後翻看。
一扫之前的颓丧。
松月凉给熊出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做好饭之後送到拨云处来。
看了看天色,他提前将灯打开。
天黑之後,灯光洒在满听身上。
松月凉的目光又不由自主钉在在了满听因为灯光晕染更显瑰丽的唇上。
“松月凉,这个字是什麽?”
满听擡眼,这才发觉松月凉两眼无神地盯着自己。
“松月凉?”
“啊?”
满听坐直了身子,“松月凉?你今天不太对。莫非……”
她瞪大了眼睛,“律啓跟双清真的打架了?”
“我想跟你打架。”
“?”
松月凉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麽,他轻咳一声,强压下自己那不为人知的心思,“熊出知道你今天第一天去印蛇族族学,晚饭做得很是隆重,全是补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