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集团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和紫檀木家具的沉稳气息。
苏明远正站在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观,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他眉头微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策。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冷静的光。
突然,内线电话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苏明远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到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拿起听筒。
“董事长,”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恭敬,“顾氏集团的顾琛总裁来访,没有预约,说是……想就城南科技园项目,与您进行深度合作的洽谈。”
顾琛?!
苏明远握着听筒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镜片后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隼,仿佛瞬间穿透了所有表象,直抵核心——什么项目合作?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目光如电般扫向旁边待命的张秘书,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张秘书,你现在立刻带晚晚去研中心九楼的数据分析部,找李总监,就说是我说的,让她今天下午全程跟着学习最新的市场数据建模分析流程。记住,是全程。”他刻意加重了“全程”两个字,目光如炬。
张秘书心领神会,立刻躬身:“是,董事长!”她没有任何废话,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行动迅捷如风。
苏明远这才对着话筒,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平和,听不出丝毫波澜:“请顾总上来,带到一号会客室,奉茶。”
放下电话,苏明远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沉静地望向门口。如同一头经验丰富、静待猎物的雄狮,气场沉稳,不动如山。
几分钟后。
一号会客室厚重的大门被推开。
顾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剪裁完美的墨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势迫人。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声的鼓点上,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强大气场。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目光锐利地扫过装饰奢华却空无一人的会客室。
没有那个他预想中会在这里、或者至少会在附近探头探脑的小女人身影。
一丝冰冷的了然和果然如此的神色,在他眼底飞快掠过,随即沉淀为更深沉的墨色。
苏明远随后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商界巨擘的沉稳笑容:“顾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坐。”他抬手示意会客区中央宽大的真皮沙。
顾琛微微颔,脸上也浮现出公式化的、无懈可击的淡笑:“苏董客气。冒昧前来,打扰了。”他走到沙旁,姿态优雅地坐下,长腿交叠,目光却如同实质的探针,直直地投向对面的苏明远。
助理端上两杯热气氤氲的顶级龙井,茶香四溢。
苏明远端过茶杯,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仿佛真的只是接待一位前来洽谈项目的商业伙伴:“顾总刚才说,是为了城南科技园项目?”
顾琛却没有去碰那杯茶。他深邃的目光锁在苏明远脸上,那层公式化的客套如同薄冰般迅消融,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本质。他身体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客室内清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穿透力:
“苏董,大家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锋,“项目合作,顾氏随时欢迎。但今天我来,是为了苏晚。”
“苏晚”两个字,被他清晰地、掷地有声地吐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苏明远撇茶沫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顾琛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脸上依旧带着沉稳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深处:“哦?小女顽劣,最近刚进公司学习,怕是还入不了顾总的眼。不知她哪里得罪了顾总?我这个做父亲的,代她赔个不是。”语气是谦和的,姿态是放低的,却像一层柔韧的屏障,将顾琛的锋芒无声地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