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的锦袍衬得他侧脸线条更显冷硬,如同冰原上孤高的寒峰。
昨夜那几乎焚尽一切的烈火也好,痛苦失控的挣扎也罢,都被深深埋入这冰雪之下,再不见踪迹。
他没有回头再看榻边一眼。
片刻后,他利落地整理好衣袍,如同穿戴上无形的铠甲,周身气场瞬间回归了那个生杀予夺、权倾朝野的当朝大将军。
当他迈开步子,无声而沉稳地走向房门,准备开启新一天的铁血征伐时,袖口垂落的瞬间,一丝若有似无的、昨夜不曾散尽的苦涩药草气息,仿佛烙印般,悄然缠绕上了那冰冷的玄黑锦缎。
他推开厚重的门扉,晨光涌入,勾勒出他消失在门外的、坚毅而孤独的背影。
室内,只剩下一室静谧晨光,和那床上包裹在厚实锦被下、仿佛被无声守护着的沉沉睡颜。
辰渊院外,允执早已恭候在廊下。
看到宇文成都独自一人走出来,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如常,那如同山岳般强大的气场已然回归。
允执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躬身行礼:“将军。各司营房急报已在书房等候,需您亲自定夺。另外,西大营……”
宇文成都脚步未停,声音平稳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备马。”
声音低沉有力,听不出丝毫病痛困扰。
“是!”允执立刻领命。
就在宇文成都即将步入回廊拐角时,脚步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仿佛只是随口一道命令,却清晰地穿透清晨的空气——
“辰渊院,今日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声吩咐,是他对杨雪霁彻夜守护的一种无声的回护。
这道命令,是他此刻唯一能给予的、不会越界的“体贴”。
辰渊院的晨光被沉重的朱门隔绝在外。
宇文成都翻身跨上赤炭火龙驹,玄甲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寒芒,如同他此刻恢复如常的面色与眼神。
昨夜榻边的狼狈、失控的质问,甚至那毫厘之间的灼热呼吸,都被压缩、冰封于最深的角落,不留一丝缝隙可窥。
马鞭轻扬,骏马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蹄声踏碎寂静长街的薄雾,直抵巍峨皇城。
清晨的大兴殿,飞檐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金色,殿前广场肃穆庄严,文武百官鸦雀无声,按照品级序列鱼贯而入。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新与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宇文成都的身影出现在殿前玉阶的最高处。
他身着紫袍金带,九梁进贤冠下,面色虽略显苍白,却如同冰雪洗练过的寒玉,更显沉静、冷硬。
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虚弱与失控,连同那场几乎酿成大错的暧昧,都被严丝合缝地锁进他冰峰般的气场之下,不留一丝痕迹。
他步履沉稳有力,腰悬的鱼肠剑在行走间不曾出丝毫声响,却带着无形的锋锐,所过之处,群臣纷纷避让垂,无人敢与其锐利的目光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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