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雪被这眼神威慑住,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再无回旋的余地。她满心都是不情愿,像是有人硬生生地从她心口剜走一块肉。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颤抖着,一点一点地将那只翠绿镯子从纤细的手腕上摘下。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跟自己的心做一场痛苦的拉扯。
她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心疼得仿佛要滴血,极不情愿地把镯子递向苏妙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给你。”那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舍,说完还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镯子,仿佛要把它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
小莲一直站在苏妙颜身旁,目睹了这一场围绕翠绿镯子的纷争。此刻见慕苏紫雪终于极不情愿地交出镯子,她眉眼弯弯,满脸都是高兴的神色,赶忙上前,双手稳稳地接过那只镯子。
小莲转过身,动作轻快地将镯子递给苏妙颜,脆生生地说道:“大小姐,给。”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仿佛刚刚经历的这场风波也让她紧绷着心弦,如今镯子回到苏妙颜手中,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苏妙颜伸出纤细的手指,稳稳接过小莲递来的镯子。她将镯子置于眼前,饶有兴致地轻轻转动着,像是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这镯子的确漂亮,质地温润细腻,仿佛羊乳初凝,那一抹淡雅的碧绿色,恰似春日初绽的绿叶,透着清新与灵动,在阳光的映照下,还闪烁着柔和的光晕。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镯子曾与苏紫雪肌肤相贴之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她心中暗自思忖,虽说这镯子本身无可挑剔,可一想到被苏紫雪戴过,就如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再好的东西也变了味。她可不喜欢别人戴过的东西,尤其是苏紫雪碰过的。
苏紫雪看着苏妙颜那嫌弃的模样,心中积攒的委屈与愤怒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刹那间,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脸颊。她紧紧地捂着嘴,试图压抑那即将失控的呜咽声,可抽噎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此刻的她,满心的不甘与羞辱。那只心爱的镯子被强行要回,还遭苏妙颜这般嫌弃,这一系列的遭遇让她觉得颜面尽失。她再也无法忍受这难堪的场面,双脚一跺,转身就往外跑。她跑得跌跌撞撞,脚步匆忙且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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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娘眼睁睁看着苏紫雪哭着夺门而出,心瞬间像被狠狠揪住,疼得厉害。“雪儿”,她一声惊呼,音调里满是心疼与焦急,脚下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撩起裙摆,追了上去。方姨娘平日里走路都是袅袅婷婷,此刻却顾不上什么仪态。
苏妙颜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中透着聪慧与笃定,不紧不慢地说道:“好了,既然父亲说三日后归还,那就三天,相信父亲不会当着刘大人的面哄骗我。”她这话说得轻柔,却好似绵里藏针,表面上是对父亲的信任,实则暗暗给苏海天施加了压力。
苏海天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心中对这混乱的局面烦闷不已。但他深知不能在陆震司面前失了礼数,于是迅调整神色,转身面向刘捕快,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说道:“刘大人,让您看笑话了。今日府中实在是状况百出,多有失礼。改天我做东,咱们去端云酒楼喝一杯,还望刘大人赏脸。”
苏海天心里明白,这场因子女纷争引的闹剧,让将军府在刘捕快面前颜面尽失。他试图通过这顿酒局来缓和气氛,挽回一些印象分。
刘捕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神情冷漠如霜,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淡淡地回应道:“那就不必了,本捕快事务繁忙,实在没时间。”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在他眼中,将军府这场闹剧尽显内部管理的混乱与无序,而苏海天此时提出的酒局邀约,更像是一种尴尬的补救,实在难以引起他的兴趣。
“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妥当,那本官就先告辞了。”刘捕快话语落下,干脆利落地转身,那姿态仿佛在表明,他对这将军府内的纷纷扰扰已然失去耐心。他迈出的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似乎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这混乱的场景。
苏海天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尴尬无比,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巴掌。刘捕快这毫不留情的拒绝,让他着实有些下不来台。但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迅反应过来,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声说道:“刘大人慢走,我送您一程。”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快走几步,试图追上刘捕快的脚步。
刘捕快像是完全没听到苏海天那近乎讨好的挽留,面色依旧冷峻如冰,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必,苏将军留步,我们走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简短而干脆,仿佛一把利刃,直接切断了苏海天试图缓和关系的念想。
话音刚落,他便一甩衣袖,带着身后一群衙役,步伐沉稳且坚定,头也不回地朝着将军府大门走去。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好似重重地敲击在苏海天的心坎上。
苏海天死死盯着刘捕快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要用目光在对方身上灼出个洞来。此刻,他的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难看到了极点。
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像是被千斤重担压弯,透着无尽的颓丧。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似是要将满心的懊恼与愤怒都通过这微小的动作宣泄出来。
要想当年,宋如意风风光光嫁入将军府,那场面,当真是热闹非凡。彼时的将军府,可谓是如日中天,光彩夺目。年轻有为的苏海天,身着戎装,英姿飒爽,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朝堂之上,不少朝廷官员像闻到腥味的猫,纷纷对年少的他阿谀奉承,极尽谄媚之能事。那一声声讨好,一句句夸赞,仿佛要将将军府捧上云端。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出人意料。宋如意的突然离世,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无情地打破了将军府的平静与辉煌。从那以后,将军府的运势便急转直下,往日的热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清。
而此次边境漠北之战,更是给了将军府沉重的一击。皇上竟未派苏海天前往战场,这一决定,无疑向众人宣告,将军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今非昔比。消息传开,如同一场瘟疫,迅蔓延。许多人听闻后,纷纷改变了对将军府的态度,往日的笑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不屑一顾的神情,甚至有些人还在背后冷嘲热讽。
宋如意的香消玉殒,宛如一道晴天霹雳,不仅撕裂了苏海天的世界,更成为将军府命运转折的关键节点。自那之后,如同被卷入一场黑暗的漩涡,将军府的日子愈艰难,而始作俑者,便是忠勇伯府。
忠勇伯府认定宋如意之死与苏海天脱不了干系,尽管查无实据,却仍在朝堂上对他展开了无休止的打压。朝堂之上,本就是权力角逐的战场,忠勇伯府凭借其深厚的根基与庞大的势力,处处给苏海天使绊子。
每一次朝堂议事,苏海天的提议总会遭到忠勇伯府的强烈反对,哪怕那提议对朝廷有利,他们也会为了打压而打压。举荐人才时,只要是苏海天看好的,忠勇伯府便会想方设法从中作梗,让其无法顺利进入仕途,以此削弱苏海天在朝中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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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明枪暗箭的攻势下,将军府的处境愈艰难。资源被逐渐蚕食,人脉也在不断流失。曾经依附将军府的势力,见其势微,纷纷作鸟兽散。
苏海天的内心,宛如一锅煮沸的开水,翻腾着对苏妙颜的怨恨。毕竟在他看来,女儿的一些行为,让本就艰难的将军府雪上加霜。可理智却如同一把冰冷的钳子,死死钳住他即将爆的怒火。
当下的局势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边境漠北之战大获全胜,战王提前返回京城,这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朝中掀起阵阵波澜。而忠勇伯府的几位关键人物,想必也在归京途中。
苏海天深知,忠勇伯府一直对将军府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对方攻击的把柄。要是此刻与苏妙颜彻底翻脸,引一场家宅不宁的风波,传到忠勇伯府耳中,无疑是给他们递上了一把攻击将军府的利刃。届时,他们定会借机大做文章,让将军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尽管心中恨意难平,苏海天还是不得不强压怒火。他暗暗告诫自己,在这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的敏感时刻,与女儿关系闹得太僵,实在是得不偿失。只能暂且将这怨恨深埋心底,等待一个更为合适的时机再做处理,而此刻,维护将军府表面的平静,才是重中之重。
苏海天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如麻,激烈地碰撞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挣扎与无奈,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吞回肚子里。想到当前那错综复杂的局面,边境战事刚息,各方势力正忙着重新洗牌,而忠勇伯府又时刻对将军府虎视眈眈,他明白此时绝不是冲动的时候。
“小不忍则乱大谋”,苏海天在心中不断默念着这句话。他清楚,若是现在就与苏妙颜撕破脸,引的家庭内乱只会让将军府成为众矢之的,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那不仅会让忠勇伯府有机可乘,也可能在朝中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苏海天缓缓闭上双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恨意虽未完全消散,却多了几分隐忍与算计。他决定暂且按下心头这股恨意,就像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一般,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做计较。
苏海天深知形势所迫,只能极力压抑心中的不满。只见他的脸色先是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好一会儿才稍稍缓和了些。为了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他伸手轻轻拉扯脸颊两侧的肌肉,可这动作却显得极为生硬,最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颜儿啊,”他刻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却仍难掩其中的一丝尴尬,“既然你不乐意让我们替你保管嫁妆,爹也理解。那等会儿爹就派人把你娘的嫁妆送到妙语阁。之前拿走的那些,爹向你保证,三天后一定如数归还!”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咬了咬牙,心中对自己如今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处境满是憋屈。
苏妙颜见父亲这般表态,脸上的笑意如同春日绽放的繁花,愈浓郁起来。她双眸微微眯起,那弯弯的眼眸里透着精明与狡黠,像是一只刚偷到腥的小狐狸。
她微微点头,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胜意味:“那就多谢父亲了,女儿就静候佳音啦!”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语调轻快却又暗藏锋芒,这看似简单的话语,既是对父亲承诺的认可,又像是一种无形的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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