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计划失败,周后当时虽因陛下在场按下了疑虑,但以此妇多疑狠毒的性格,绝不会轻易罢休。”
“她必会派人出手试探,以确定太子是否真的依旧是她眼中那个不足为虑的‘废物’。”
“而我们,可借周后之手,证实我们对太子的怀疑!”
“属下明白!”星痕领命,身形一晃,便再次消失。
沈昭月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皇宫方向,目光冰寒。
凤仪宫、镇国公府……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而她,很乐意在这浑水中,为自己,也为那些她在意的人,捞取最大的利益,并让那些仇敌,付出应有的代价。
暮色四合,镇国公府的正厅内早已燃起儿臂粗的烛火。
将厅内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沉重气氛。
镇国公周震山端坐主位,面色铁青,一双虎目隐含雷霆之怒。
他身旁的镇国公夫人周陈氏,亦是沉着脸,手中捻动的佛珠度比平日快上几分,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下坐着虎威将军周啸与其夫人周吕氏。
周吕氏眼眶通红,拿着帕子不住拭泪,抽噎声在寂静的厅内显得格外刺耳。
再下,是今日事件的主角之一。
周家长孙周靖安,他紧锁眉头,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而坐在最末的周家嫡孙女周静瑶,则垂着眼眸,姿态娴静,仿佛一尊精美的瓷娃娃,让人窥不透心思。
“呜呜……我的安儿……安儿怎可娶她沈玉蓉!”
周吕氏终究是没忍住,带着哭腔开口,“那等不知廉耻、心思狡诈的女子,如何配得上我儿!”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竟就这般将沈玉蓉赐给了安儿!”
“这……这让我儿日后如何在京中抬头做人!”
言语间,竟是对皇后周氏生出了几分埋怨。
“住口!”周震山一声低喝,如闷雷炸响。
吓得周吕氏一个哆嗦,后面的话全都噎了回去,只敢小声地抽抽嗒嗒。
周震山、周陈氏与周啸三人不满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
周吕氏脸色一白,彻底噤声,不敢再言语。
周震山目光转向周靖安,声音沉冷:“安儿,今日之事,你亲自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靖安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咬牙道:“祖父,孙儿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那等无聊的诗词会,孙儿本不愿多待,便想去后院僻静处走走。”
“谁知刚走到听雪轩附近,脑后便是一痛,眼前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便是和那沈玉蓉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被一大群人堵了个正着!”
他顿了顿,眼中杀意迸现。
尤其是提到某个名字时,更是咬牙切齿:“那沈砚!好个伶牙俐齿的沈砚!”
“他故意将众人的视线往我身上引,话里话外暗示是我行为不端。”
“那沈玉蓉也不是个傻的,立刻借坡下驴,哭得梨花带雨,口口声声说我强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