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臂搂住他的後颈,交错合住了,晏熔金张着唇凑近他吻她,气喘得带上了惊恐,然而他还是没有出声阻止,只在实在受不住时轻轻擡一擡腰身,却也只是徒劳的挣扎。
四面一片暗潮,他在窒息与惊险中执拗地盯着屈鹤为的面容,瞧他对着自己的神情,仿佛能得到拯救。
屈鹤为都被看得觉得他可怜了:“我有这麽好看吗?这样盯着。”
晏熔金这次很轻易地搂住他,翻身掉了个个儿,却只急着细致地吻他的面廓——“好看,去非,这张脸你长着比我好看太多了。。。。。。真想。。。。。。”
屈鹤为趴在枕上,艰难地侧头迎接他的亲吻,承接不住的涎液都沾在枕巾上,凌乱得很。
晏熔金和他咬了咬耳朵,他立刻被晏熔金的轻浮再次震惊,咬牙道:“去你的。”
那人笑了声,又亲亲他鼻尖,把风送入他衣裳,说:“我随口说的,我亲还来不及,看你一眼,我就。。。。。。要不行了。”
此乃晏熔金最大的谎言。
屈鹤为用了半天深刻地认识到这点。
落在塌外的脚背绷得青筋迸起,有抽筋的预感。
屈鹤为不当心阿了声,听到晏熔金笑,恶狠狠咬住唇上的那根手指,含糊道:“闭嘴,你想用别的来分散我精力麽?是不是你自己不行——”
晏熔金就这麽贴身抱住他,摸了摸他大张的眼唇,轻笑着同他商量:“去非,我按你说的做,明天可不能和我算账。好麽?”
他挑出屈鹤为齿间的发丝,以唇代之。屈鹤为整个人都是潮湿的,雾蒙蒙的,蝴蝶骨像是水乡小船的双桨,将他也裹入那片烟雨中。
江面震动,晏熔金轻轻撩动它,爱护它,等着震荡过去,又轻轻地摇起船只,错根扣着屈鹤为的手,却被屈鹤为反握攥得死紧,骨头都要断掉了,在再真切不过的疼痛与爱意中驶向最深。
晏熔金吻住了他的耳後与脖颈,仗着屈鹤为尚无法管他,渐渐露出尖牙,小心翼翼地加深印下去,卡在他挣扎前松口舔了舔,趴在他耳边说——“去非,爱你。”
屈鹤为累得睁不开眼,勉强用鼻音回了他声。
晏熔金无声地笑着,帮他捋开黏在面颈的头发,然後轻轻抱他绕到汤池去洗。
“抱着我,去非,别滑下去了。”话是这麽说,但晏熔金始终不放心,还是腾了只手揽着他腰。
屈鹤为被他短暂地弄醒了,推他两下说不想洗,困。
晏熔金只好又亲亲他,说马上就好了。
屈鹤为被他洗了会儿,恍惚地睁大眼,冒出句:“我就是僭越怎麽了?我做了那麽多,还不许我僭越了?”
晏熔金愣住了:“这池子里是水不是酒啊?”
屈鹤为就转动眼珠盯着他看,然後声调飘忽地怒道:“他也配骂我?”
“。。。。。。”还气着呢?
晏熔金用软絺压了压他的头发:“过几个月你骂他,骂死他!”
屈鹤为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朝後一倒把刚擦好的头发又浸入水中。
晏熔金:“。。。。。。”
活祖宗。
他们在这浓情蜜意,却有人在外胆战心惊。
户部侍郎府中,邓常拍案而起:“他真是这麽说的?”
侍从垂首答:“正是。苍太师说,已备好折子与铁证,三日後就预备上奏您账目不实,还说——说您。。。。。。必死无疑。”
邓常的面色一时红白交加:“他必是在诈我!”
他挥退侍从,来回踱步,又栽倒在座椅上,忽然已拳敲掌,咬牙道:“苍丶无丶洁!你真以为能逼得我下马?”
“你是忘了,你头上还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