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长大了,却忘了这个盒子的存在。
现在,这个盒子可能就藏着父亲秘密的钥匙。
苏晚晴尝试了几把可能的钥匙都无法打开,最终在父亲书桌抽屉的暗格里找到一把小巧的铜钥匙。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盒子里没有宝藏,只有一些旧物:一枚褪色的校徽,几张粮票,一束用红线系着的头(很可能是她婴儿时的胎),还有一沓信件和一本笔记本。
苏晚晴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二十年前。里面大多是日常琐事的记录,直到中间某一页,开始频繁出现一个名字:陈志强。
“月日,志强又提出那个疯狂计划。我说太危险,但他不听”
“月日,最终还是同意了。需要钱,太多的钱。素琴怀孕了,孩子不能生在修理铺里”
“月o日,一切就绪。明天行动。上帝原谅我们。”
“月日,出事了。不是我预想的那样。志强他”
“月o日,噩梦。全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没有”
“月日,谈判。对方提出条件。只能接受,为了素琴和未出生的孩子。”
记录在这里中断了几页,再次继续时笔迹变得潦草沉重:
“他们答应了,但代价高昂。一辈子也还不清。”
“志强走了。我的一部分也随他而去。”
“孩子出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孩。我们叫她晚晴。为了她,我必须坚持下去。”
苏晚晴的手微微颤抖。父亲提到的“行动”是什么?出了什么事?陈志强是不是就是那个“阿强”?他们做了什么需要上帝原谅的事情?
她继续翻阅,现最后一页夹着一份剪报,已经泛黄脆化。标题部分残缺,只能辨认出:“故导致一死一伤嫌疑人仍在逃”
报道日期正好是笔记本中提到的“出事”时间之后不久。
苏晚晴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书桌才站稳。难道父亲卷入了一场命案?这就是他背负一生的秘密?
她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是迟屿。
“晚晴,抱歉昨晚信号突然中断。你没事吧?”迟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我没事,但你昨晚想说什么?那些账户有什么共同点?”
迟屿沉默片刻:“那些账户的持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大约八年前——收到过大额转账,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关闭了账户。更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联系人——陈志强。”
苏晚晴的心跳几乎停止:“陈志强?你确定?”
“十分确定。怎么了?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在我父亲的笔记本里看到的。迟屿,我认为我父亲可能卷入了一起严重事件,可能涉及”她几乎说不出那个词,“命案。”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晚晴,这很严重。我们需要谨慎处理。你现在在哪里?”
“父母家。”
“呆在那里,锁好门。我半小时后到。有些事需要当面告诉你。”
等待迟屿的时间里,苏晚晴坐立不安。她再次翻阅父亲的笔记本,试图拼凑出更多线索,但关键部分似乎被刻意模糊处理了。
门铃响起时,她吓了一跳。透过猫眼确认是迟屿后才开门。
迟屿看起来一夜未眠,眼中带着血丝,但神情严肃:“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查了陈志强的信息。结果是:查无此人。”
“什么意思?”
“官方记录中,没有一个叫陈志强的人与你父亲有任何关联。没有户籍记录,没有学历记录,没有工作记录,就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迟屿深吸一口气,“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陈志强不是他的真名,或者”迟屿的目光变得深邃,“有人抹去了他存在的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