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骨钉摘掉,不酷了怎麽办?”段屹屈指轻轻蹭他的耳廓,弄得简随安心痒痒。
“酷不酷又不是光从外表体现的,不影响我的态度。”简随安说道。
段屹低下头,在他那些耳洞的位置亲了亲,就像是轻抚过他这些年的眼泪与痛苦。
一觉睡到大天亮,难得简随安睁眼的时候段屹还在他边上躺着。
简随安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只能仰起头看他的睡颜。
说紧张,简随安也没有那麽紧张。
他虽然不擅长和长辈相处,但从小到大,无论是长辈还是老师,没有不喜欢他的。
只是在段屹父母面前,简随安想表现得更好一些。
于是他抱了一会儿,抱够了就轻手轻脚地下床,猫进卫生间,关上门,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收拾了一遍。
正洗脸的时候,腰上忽然缠上一只大手。
简随安不太喜欢肢体接触,所以身上哪哪都敏感,光是搂腰就让他闷哼一声,连脸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先直起身子。
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锁骨上,段屹抽过毛巾替他擦干净,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怎麽不多睡会儿?”段屹问。
“自然醒的。”简随安说道。
“紧张啊?”
简随安摇头,甩了甩洗脸时沾湿的头发,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紧张。”
等到车开到段屹他家楼下,简随安频频看了好几次手表,段屹头也没偏,就问:“又高心率提醒了?”
“你怎麽知道?”简随安一愣,又紧接着说:“我真的不紧张。”
他之前没正式和段父见过面,听说他是某研究所的副所长,对待学术格外严肃,不知道生活上如何。
刚停好车,简随安就先看到了下来接他们的段母,下意识喊道:“阿姨好。”
段母一愣,随即失笑,“你这孩子,还喊阿姨啊?”
简随安这才反应过来,脸唰地红了,段屹赶在他话前说:“您没给改口费,怎麽改口?”
“懒得跟你贫。”段母白段屹一眼,十分亲近地拉过简随安的手,认真地打量他一阵,又摸摸简随安的脸:“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气色好多了。”
“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也好。”简随安笑笑,又清清嗓子,喊道:“妈。”
“哎哟,”这一声喊得段母心都化了,眼神立马变得更加柔和,恨不得当场啵简随安一口,“我的原计划也是生个你这样的。”
段屹拎着两大包菜站在一旁,无奈看天,忍不住吐槽:“到底谁是亲生的?”
“行了,快上去吧帮把手吧,你爸做饭呢。”
“行,我走。”段屹走之前还摸了把简随安的後脑勺,又对段母说:“他脸皮薄,您别逗他了。”
段母拉着简随安,跟着段屹一起坐上电梯。
简随安几乎不会和长辈这麽亲近,上一次有人拉着他的手说话的还是他早就已经去世的奶奶,简随安吸了吸鼻子,心里又暖又有些酸涩。
进了家里,传说中正经且严肃的段父从厨房出来,身上穿着和本人长相不太符合的花围裙,径自朝简随安走过来。
“爸。”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简随安这下反应过来了,没想到段父的脚步猛地一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哎,坐下吃水果。”
段母给段父使了个眼色,後者立马明白,转头进房间,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很厚的红包,递给简随安:“来,我们的一点心意。”
简随安并没多推拒,乖乖接过来,“谢谢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