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李朝阳过得倒是清闲,一切都在步入正轨,段承还照常给他当司机,两人平日里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每一次碰面,每一瞬间李朝阳都格外在乎。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些什么,意料之外的是开着车的段承句句都回应,往常总是唱独角戏的局面也一去不复返了。
“怎么回事儿?去哪儿进修了么?”李朝阳托着下巴偏头看他。
“进修什么?”段承一时间不明白。
“说话的艺术,你之前不是这样。”李朝阳有些好奇,“于凝天那货又从哪儿给你拿了点奇奇怪怪的书?”
上次那个三十六计、不对,七十二招,李朝阳现在还记忆犹新,只是这书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儿去了,几乎要给它翻烂了。
要是掉在地上,百分百被保洁当垃圾扫了。
段承轻笑一声,看向李朝阳的眼神带着笑意:“李哥,我最近在教小喻读课文。”
“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是这个原因,我说的话显得有点水平。”段承一本正经道。
车内响起一声笑,李朝阳夹烟的手一抖,他降下车窗随意将烟灰弹出窗外,“小喻今年几岁?上中班了么?能教他读什么有水平的书?”
段承一一回应,说完后李朝阳陷入了沉思。
“两个孩子在哪儿上的学?”他又抽了口烟。
段承报了个幼儿园的名字,小喻的确是该上中班的年纪,橙橙正在上大班。两个孩子在一块儿上学各方面也方便,能有个照应。
李朝阳点点头,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事儿。其实他知道段承和段锦为两个孩子上学的事儿操了不少心,只是段承也从没跟他说过。
说白了,在哪儿上不还是李朝阳一句话的事儿,什么硬性条件、隐性条件在他眼里什么也不算,不过他直接干预想必段承、段锦这姐弟俩又要念叨他。
李朝阳打算先斩后奏,他想做成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段承生气的话哄一哄就好了。
“去水宴吧,今儿于凝天那小子生日,非逼着我去玩玩,随便过去意思一下得了。”李朝阳叹了口气,“他知道我最近不忙,推脱不开。”
因为李朝阳空闲时间总是和段承待在一起的缘故,有事没事就往他家跑,段承的家差不多变成了他的第二个家,最先不乐意的就是于凝天。
天天给他打电话,打了也约不出来。有一次这小子竟然让于权约他,还说是什么要事要谈。
李朝阳紧赶慢赶到于权的公司,推开办公室门,旋转座椅上坐了个翘着腿,脸上盖着文件呼呼大睡的于凝天。
醒了后,哈喇子还没来得及擦就指着李朝阳的鼻子骂起来。
“他和你多少年,我和你多少年?”于凝天音量拔高八度:“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了?!”
李朝阳眼前一黑,嘴角颤动道:“什么时候有过你。”
“我操、过年那阵子是谁天天拉着我昏天黑地的喝酒?是谁拽着我半夜三更上国道飙车去了?是谁声泪俱下地喊‘别离开我’?”于凝天气得手抖:“一通电话我飞回来,听你哭诉了将近一个月?!我算什么?”
……
李朝阳无话可说了,因为的确是他。但谁经历那档子事儿不找个人诉诉苦呢?况且他也没得人诉苦,前脚诉完苦后脚可能就上新闻了,再配上一个格外炸裂的标题。
“算你仗义行了吧。”李朝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等你有朝一日也这样,我也这么对你。”
“去你的,诅咒谁呢?”于凝天躲过他拍自己的手,心里毛。
这李朝阳感情史坎坷成这样,谁要和他一样?还有朝一日、那还不如永远别来。
“反正,我生日那天,你要是不出现,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于凝天骂骂咧咧。
“你不是最怕鬼吗?”李朝阳深思片刻,“打算亲身当一下了?”
于凝天锤了他一拳,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笑得肩膀不停颤抖,一副心怀鬼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