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凝天慢悠悠地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瞥见端坐在大厅休息区的段承。毕竟公司人多眼杂,段承要是频频进出李朝阳的办公室倒也说不过去,更别说这地方也有李肃手底下的人。
“哎,段承,”于凝天眼珠一转又想起个点子,“李朝阳这会儿头疼得要死,办公室没药了,你去送点。”
刚刚还端坐着的人突然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那个方向走。
于凝天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耸耸肩,心想:这么听话?听见李朝阳的名字就跟狗见了骨头一样,这俩人啊、一个比一个陷得深。
段承拎着一兜子药推门而进,因为太着急一时间连门也忘了敲。
正仰着身子,双腿翘在办公桌上的李朝阳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两指间夹着两根烟,连头也没抬,说出的话带着一股火药味:“谁教的你连个门也不会敲?”
段承犹豫着动了动脚,他往前走了两步开口:“抱歉李哥,我忘记了。”
李朝阳夹着烟的手一抖,还晃着转椅此刻差点掉下去,他突然坐直身子,匆匆把烟掐了,“你、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头疼了吗?”段承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他,这些天李朝阳总是睡不好觉,几乎每天夜里都会被梦惊醒,吃安眠药也不管用。
因此他眼底一片青黑,苍白的脸更显疲态。段承看着心里很不好受,但他又不知道怎么缓解。
“有点,”李朝阳拉了拉他的手,一前一后地摇晃着,“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小毛病、看见你就好点了。”
段承沉默不语,把那兜药轻放在桌子上,这才瞥见这人手边几乎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堆成了一个小山包,险些溢出来。
李朝阳看他不说话,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随后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这人怎么说来就来了,提前吱一声他还能收拾收拾,无论是收拾杂乱堆砌的桌子还是乱糟糟的自己。
“最近、公司事儿太多。”李朝阳佯装轻松,“你也知道,没几个顶事儿的。我也就这阵子忙……这烟、”他编不出来了,想了半天说了个听起来就很荒唐的理由。
“这烟其实是于凝天刚刚来抽的。”
此刻正开着跑车的于凝天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背地蛐蛐我呢。
“李哥,你看起来好累。”段承伸出手摸了摸他眼底一小片肌肤。
李朝阳一愣,顺着段承抚上他脸颊的手,偏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怎么,心疼我了?”
“心疼的话亲亲我?”李朝阳随口一说,也没有真的让段承这么做的想法,虽然他的确更喜欢这人主动一点。
他仰了仰头,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半边脸颊,眼底含笑。
段承继续沉默,正当李朝阳觉得这人不会做出什么动作时,那人突然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他还没回过神,面前的人已经直起身子,将一杯温水推向他。
“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李朝阳心情大好,烦心事儿统统抛之脑后了。他仰头看着身前的人,一把搂住他的腰拉进二人的距离,“我这些天忙得顾不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
段承轻轻笑了笑,任由李朝阳收紧手臂,他垂眸看着埋在自己腰腹前的人,抬手展了展他的眉头。
“没有,只是不想你这么累。”段承的指腹揉着他皱起的眉心,放轻声音:“我帮不上你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李哥?”
段承还没说完,只感觉身下传来异样,垂眼去看。
“这么精神啊,看来很想我。”李朝阳声音轻佻,“哪里都很想我吗?”
段承喉结一动,他犹豫着伸手握住那人的手腕,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李哥,你不用这么做。”段承不由得担心他,他此刻应该乖乖的休息,而不是给自己做这个。只是他的身体在这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那么轻而易举的在他的手里起了反应。
“不喜欢吗?”李朝阳充耳不闻,另一只手固执地解着他的皮带,“你确定吗?”
段承叹了口气:“不是的,李哥,我只是怕你更累。”
“我精力旺盛着呢。”李朝阳一只手甚至难以完全覆盖,只能竭力张开手。
“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前些年才叫不可开交。”李朝阳回忆完又说:“再说了,那也是我乐意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