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朷终于正眼看向胥衍忱:
“我和她的事,你管不到。”
十鸢在外?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见房门被推开,江见朷第一个走出来,十鸢立刻上前:
“怎么样?”
江见朷见她脸上的着急有点刺眼,一路回?来时,便是遇到生死危机也不见她如此紧张,江见朷擦着帛巾一点点地?擦净手指,拉住某个要踏入房间的人:
“急什么,他还?在药浴。”
最后?两?个字让十鸢不由得站住。
知晓里面没事,十鸢稳住心神,不由自主地?担心起?另外?一件事:“公子身上的蛊虫——”
话音未尽,就被江见朷打断:
“他手底下是只有你一个人了?”
什么事都让她来操心,祁王手底下的其余人都是吃白饭的?
十鸢的话音被堵住,她听出江见朷不想提这?件事,她忍不住地?咬住唇。
她没有忘记那日江见朷和胥衍忱的对话,噬肠腾一旦被解,平衡被打破,剩余的蛊虫也会变成要人命的毒药。
十鸢执行要在外?等胥衍忱出来,江见朷没有作?陪,背着他的卦旗直接出了城主府。
不久有人来报,江见朷在坊市支了个摊子,正在替人算命。
十鸢眸中?情绪稍闪,她隐晦地?瞥了眼伤势未愈的肩膀,片刻,眸中?情绪重新归于平静。
终于,里面传来周时誉惊喜的声音,十鸢按捺不住地?推门而入,在看见房间内的情景时,十鸢倏然怔住。
胥衍忱正撑着轮椅站起?来,脸和唇都是惨白,撑着轮椅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即使过程很是艰难,但?他的确是站起?来了。
他只穿了一身里衣,房间内充斥着药浴的苦涩味,听见声音,他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视间,十鸢忽然有些不敢靠近他,他眉眼清隽温和,身姿颀长,像是褪去了一层压抑,明朗如朝阳,和十年前的那道身影仿佛重合,十鸢呼吸稍轻,一时间很难说清心底的情绪。
直到他出声疑问:
“怎么不过来?”
十鸢瞬时仿佛越过记忆长河,眼中?情景回?归现实?,蓦然涌上些许真切和安定感,她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双手,一如往常地?靠近了胥衍忱。
十鸢低声道:
“主子的毒解了?”
胥衍忱望向她,他眸色温润,和往日相同,又仿佛有些不一样,他说:“嗯,一切都会好的。”
他仿佛是在说他的身体,又仿佛不止如此。
十鸢听不懂,却是忍不住呼吸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