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死,死着死着也就习惯了。
他其实也想借这件事给女帝一个暗示,男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男子学防身术势在必行。
女帝秀眉渐渐拧起,显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用意,眸光落在傅筠推揉膝盖的手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傅筠也不在意女帝回不回应,只是语气肃然地补充:“再说了,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恐惧情绪,这是一种明晃晃的示弱,不会让敌人心软一分,只会让对方更好的拿捏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女帝看傅筠的目光,起了些许变化,幽幽说道:“你倒是挺有骨气。”
傅筠轻轻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该说的都说了,他又想起一个比较好奇的问题。
于是,一边揉捏着酸麻的胳膊,一边抬眸看向女帝,回到了正题:“话说,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夜蓝转头看向女帝,见她没有出声回应,只是神色莫辨地看着苏公子从床榻上挪到了边缘,弯腰去拿地上的鞋靴来穿。
夜蓝不知陛下在想些什么,也不好抢在她前面回话。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傅筠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抬眸看了一眼女帝,又看了一眼夜蓝,见她俩只是盯着自己穿鞋,并不言语,一时有些摸不准她俩的想法。
回想女帝问的几个问题,傅筠心中咯噔了一下,赫然反应了过来,女帝这是在怀疑自己和马匪头子有私交?
毕竟在她们看来,被一心想要报仇的马匪绑来后却毫无损,显然不符合常理,难免会产生质疑。
傅筠暗暗叹了口气,不想被这种莫须有的事让女帝产生误会,只得再次主动开口解释:“我今天从教武场出来后,在去往店铺的路上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劫持了,她是女扮男装,如果不是你们点出她的身份,我都不知道是谁把我绑来了这里。”
夜蓝闻言秀眉微挑,傅筠又快补充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事钱将军可以作证,因为是她亲自带我去的演武场。”
夜蓝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回应,女帝清冷的嗓音已经响起:“你何时与钱清凌这般熟络了?”
“?”傅筠神色微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夜蓝:“钱将军没和你说起过我找她借用一下演武场废弃的那块空地吗?”
夜蓝的视线正在女帝和傅筠的身上打转,目光有些难以捉摸。
见傅筠看向她,她立马回过神,快摇了摇头:“她并未与我细说此事。”
傅筠剑眉微微皱起,随即又想到昨天夜蓝也在场,直言不讳道:“你昨天不是也在将军府吗?我当时跟她谈场地的事情,你不也在一旁听着吗?”
夜蓝闻言瞳孔微震,而后露出了然之色:“我昨日只听你二人说场地之事,并不清楚你二人所谈的是演武场的士兵训练地。”
傅筠明白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私下已经交流过这事了。”
看来之前和钱将军说过,希望这件事她能保密,她就真的没有和夜蓝事无巨细的交代过。
他扫了一眼屋内还在翻找暗格的其他人,再看向芷兰,意思很明显。
女帝看了一眼夜蓝,示意她处理。
夜蓝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屋内其他人交代:“你二人先出去。”
“是。”
等屋内只剩下女帝和夜蓝,傅筠这才压低嗓音说:“这事有点小误会,我之前和钱将军提出合作,我需要一个场地,用来锻炼身体,改善大部分人体虚的毛病,增加参军的人数,但我希望她暂且替我保密,等前期准备阶段完成,实施后续阶段的时候再对外公开,所以就没有及时汇报。”
顿了顿,他看向芷兰,语气认真:“这件事责任在我,不在钱将军身上,我本来也计划会面的时候再告诉你。”
女帝原本冷凝的神色稍缓,她是知晓傅筠之前向她信誓旦旦承诺过为国库分忧之事,现下身处客栈,人多眼杂,不方便过多谈论。
“既如此,此事容后再议。”
傅筠自然无异议,穿好靴子站起身来:“行,至于锻炼身体的真正目的,还是让钱将军事无巨细的向您禀报吧!”
女帝道:“也可。”
傅筠暗暗松了口气,可算是将女帝的疑虑打消了。
不得不说,每次和女帝交涉,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句话没说好,就会引起女帝的戒备心。
傅筠看了一眼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时间不早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女帝点了点头,抬脚就走。
“夜蓝,让罗晴与林杏二人继续进屋搜查。”
夜蓝忙应道:“是。”
傅筠跟在夜蓝身后,压低嗓音唤了一声:“夜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