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真的痛。
重生回来他就经常有痛的错觉,那是前世留给他的阴影。
只要想起与前世有关的就会这样,他知道,只要他不想,片刻就会恢复。
所以他只咬了一下牙根,连眉梢都没动过。
宁小啾正盯着他呢,月下看小白脸,是越看越好看,比白天看多了分清冷,更美上三分。
啊,这真是个大漂亮呐。
真不知他是怎么长的,不知是不是平常吃的和别人不一样。
突地见他脸白了,恍然,不由分说,伸手就把他拉到脚踏上,紧挨着她坐着,“地上凉,坐这儿。”
“你好香。”
靠的近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宁小啾有种被香迷糊了的感觉,脱口而出。
“……”这是一个小娘子该说的话么?
所以他前两次压根没看错,她看他的目光,与宁函萩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鸟怪附身在宁函萩身上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和它都同样的淫邪。
刚才那什么纯净什么野性的眼神,都是因为夜太深,月光太淡,让他产生的错觉罢了。
想想就是了,好鸟能看上宁函萩这种荡妇的躯壳?
能附身得如此契合,可不就是因为一人一怪乃天作之合么?
瞳孔骤缩又迅恢复常态,他打不过她,纪钊也打不过,今晚他过于冒昧了。
顾重久若无其事,慢慢站了起来,“太晚了,我该走了。”
明天就去找玄寂道长,五堰大师,势必要连人带魂一起给收了,找个坛子把她(它)装起来,再扔到城西大兴山深沟里镇压起来。
你还知道晚呢。
宁小啾坐着不动,既没阻止他,也没起身相送的打算。
就当她这里是大鱼菜馆,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呗。
她还没满十八,送上门也就能闻闻味儿,睡是捞不着睡的。
突地,又一股子丧尸的气息,从顾重久身上传来,虽然这次很淡,但两人离得近,宁小啾还是感觉到了。
蹭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拽住准备转身的顾重久,并双腿迅攀住他大腿,双臂缠上他肩膀。
手臂大腿一紧,没等顾重久反应过来,脖子里就埋过来一张脸。
温热的气息,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直冲脑门,顾重久差点原地炸了,用力扭身并甩动手臂,试图挣脱桎梏。
没想到,宁小啾只是闻了闻他脖子。
也就一个呼吸的间隙,他一甩,她就顺势从他身上跳了开去。
并在顾重久目眦欲裂的眼神瞪视中,对他露出一个无辜又疑惑的表情,嘀嘀咕咕,“是香的呀?肿么回事?”
顾重久双拳紧握,指甲快把手心抠破的力道,才勉强控制住心底澎湃的怒意。
今晚是他的错,他不该大意,他又犯了自以为是的错,他会吸取教训的。
不,他还是前世那个蠢货!
顾重久都要抓狂了。
“我,走,了。”
一字一顿,勉强吐出三个字,顾重久略显狼狈,身后有狗追一样,闷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