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宽敞的病房里,一张病床被医疗仪器包围在中央,十几只胸前挂着专家执照的医雌忙忙碌碌,皱着眉紧盯着仪器上的数据。
“情况更糟糕了……”一只医雌语气无力。
“阁下的求生意志很弱,到底是为什么?被吓到了?”医雌无法理解,他第一次遇到求生意识不强的雄虫。
“都怪那群该死的家伙!a级雄虫在星舰上竟然丝毫不重视!要是他们把阁下保护好,根本不会出这样的事!联盟为数不多的巨额财富被他们毁了!”一只医雌从外面走进来,戴上口罩和手套。
他走到仪器前挨个看了一眼,“怎么样?”
“不容乐观,他的精神丝在迅自我销毁,”被问的医雌叹了口气,“他不想活了。”
“安德拉,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安德拉,也就是刚才走进来的雌虫,立刻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圣托号这次的护卫队是第三军白蔷薇,一群饭桶!碰到三叉戟就慌了神,还有那个……”
他顿了一下,“总之,多亏这位阁下的雌奴救了他,不然雄虫又没有骨翼,现在肯定被轰得渣都没了。”
旁边医雌叹了口气,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这次受伤的这位毕竟是a级雄虫,损失实在是太大。
他们都看过当时的监控,叹了口气,“有骨翼又怎样?那么危急的时刻,谁能在救了雄虫后还有时间伸展骨翼?那大概率也就是只a级雌虫,g8o8激光炮的威力,不是骨翼可以抵挡的。”
“听说那只雌虫还叫赫尔辛斯。”安德拉走到另一个仪器前,“不过就连维修机械兽也没捕捉到他,大概是真的被烧得灰都不剩……”
他的话陡然停住,紧紧地盯着仪器上轻微跳动的数据,不可置信地快步走到其他仪器前。
他失望地现,波动又消失了。
难道是错觉?
看着雄虫苍白的脸色,安德拉脑海中灵光一闪,回头急声对医雌说:“快!去找圣托号的科洛伊少将过来!让他带着分析资料!”
医雌不明白,但出于对老师的尊重,点点头迅离开。
安德拉回身,看着越来越微弱的信号,只能寄希望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黑暗的宇宙里,索涅毫无目的地漂浮着。
他无法在真空中呼吸,但他也知道这不是真的宇宙。他在缓缓地下坠,但并不感觉可怕,因为后背承托他的力道很温柔。
他好像睡在云上。
他觉得,一定是赫尔辛斯来接他了,赫尔辛斯就是这么温柔。
“……他……不可能……”断断续续的声音忽然传来。
“劫错了……那只雌虫”
谁?劫错谁?
“他还活着……星盗团也需要……”
索涅心头一震,活着?谁活着……
交谈的声音渐渐清晰。
“那只叫赫尔辛斯的雌虫肯定还活着,不然星盗团不可能突然撤离,他们一定以为劫到了雄虫……”
“雄虫?!你是说……”插进一个激动的声音。
“……不过那只雌虫实力强大,星盗团也不可能放过一只送到口中的强大罪雌,他们最喜欢吸纳罪雌成员……”科洛伊说着自己的猜测,不大明白安德拉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滴——!滴——!滴——!”医疗仪器突然出刺耳的警报声,众多医雌瞬间浑身一颤。
安德拉一直关注着,几乎瞬间就看到了仪表上飙升的数值,以一个令他咋舌的度迅回升。
他看到,雄虫握着拳头,手指用力到骨节青,手心里的电磁贴片被捏得出“嘎吱”的响声。导流液包短短几秒就不堪重负,“砰”的一声爆裂,血红液体飞溅到雄虫苍白的下颚,场面诡艳至极。
活着……
这个念头像一根烧红的针,刺破了他麻木的精神。
先是细微的刺痛,随即是席卷而来的、几乎将他再次撕裂的狂喜和恐惧。希望充斥他的所有心神,恐惧却暗暗地潜伏涌动。
如果这希望是假的……不,必须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
医雌们连忙更换新液包,围绕在仪器旁调整治疗方案,一切忙中有序。
安德拉松了口气,对着科洛伊眨了眨眼,“谢谢,你可帮了大忙了。”
科洛伊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里面忙碌起来,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只还在昏迷的雄虫,转身离开了病房。
眼里思绪一闪而过,谁也没有看到……
——
索涅在范斯医院待了二十个星期,浑身三十多处骨折全部痊愈,期间进行了他第一次全面且系统的等级测试,测试结果递到系统的第二天,雄保会和圣山各派了五名虫子前来慰问,旁敲侧击地问他有没有找他们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