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涅洗漱完,颇有点心神不定,他坐在桌前看了半小时?理论?网课,却心知?肚明自己没听?进去多?少。
“艹。”他咒骂着自己。
他关灯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赫尔辛斯,赫尔辛斯……
该死的艾浮……
索涅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黑暗厚重的窗帘。
又半个小时?过去,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他依旧无法入睡,而明天早上就有课。
他觉得这是酒的缘故。
他从床上坐起,又喝了一杯水,握着水杯盯着窗帘。
一丝外面的景象都看不到。
索涅握紧杯子,指尖红得厉害。
他最?终还是走到窗边,缓缓地拉开窗帘。
一团黑漆漆的,安静的影子,仍旧站在门边,离远了看,就连身形也很像赫尔辛斯。
索涅几乎是憎恶地瞪了那个影子一眼。
他披上衣服,冷着一张脸下?楼,迅地打开院门。
“你到底要在这儿站到什么时?候?!”他的语气夹枪带棒。
雌虫原来正靠在门上,被索涅突兀的开门弄得差点倒在索涅身上,又被雄虫冷漠地一手推开。
雌虫看了他一眼,迅地垂下?头。
索涅更讨厌他了。
赫尔辛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做。
“……我明天就投诉圣山骚扰民众。”索涅已经无可?奈何。
雌虫似乎并不怕他投诉。
“你真的不会?说话?”
雌虫点头。
索涅额角隐隐痛。
就在这时?,雌虫拿出手环,快地写了一段文字。
索涅接过一看,脸色黢黑。
“他们说您没有雌虫,会?参加今年萨尔纳斯节的相?亲活动,我只?是来辅助您的学业和日常生活。”
索涅依稀想起赫尔辛斯也跟他说过,雄虫必须要娶一只?雌虫。
以前他有赫尔辛斯,可?现在他把赫尔辛斯弄丢了……
索涅几乎把雌虫的手环掐成稀巴烂。
他看着眼前这只?雌虫。
雌虫灰绿色的眼睛和他对视两秒,又垂眼看着地面。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几十倍,却让他压力骤增。雌虫垂眸任由雄虫打量着,直到索涅将手环扔回他怀里。
雄虫紧紧地抿着唇,侧身敞开大门,声音分外恼火:“进来吧。”
“你叫什么?”索涅心中?还没有成算,但这只?雌虫看起来还算老实。
最?重要的是,与其自己去找不明派系的雌虫,还不如?这只?,起码他身份很明确,艾浮派来的眼线。
“……希塞尔·普泊。”雌虫缓缓地打出这个名字。
索涅不太在乎,他没听?过这姓氏,也可?能是他见?识短浅。
“你暂时?住这里,禁止上二?楼,要是碰到防护装置,我不负责。”索涅语气冷淡,“先休息吧,明天再谈其他的事。”
索涅头痛欲裂,翻出治疗剂随便喝了一口,便离开雌虫的视野。
客厅恢复黑暗和静寂,雌虫缓缓地走到桌边,从垃圾桶里捡出那只?空管。
是治疗剂。
他蹙起眉,有些担忧地看着雄虫紧闭的卧室。
解决了这只?打算当门神的雌虫,索涅莫名入睡得很快,他早上是被小机械猫踩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