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还没来得及问,上官阙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三妻四妾,想像你父母一样,有一份真诚对等的感情。所以,你要想想清楚,你未来的妻子大多数是守身如玉的姑娘,而青楼这种去处,一旦去了,你能够确定你不会再三光顾吗?”
上官阙低眼剜出些药膏,探身过来,伸指缓缓涂到韩临的另半边脸上,说话时软软的呼吸吹到他的脸上,凉丝丝的:“你觉得,久顾青楼的自己,真的能和从今以后都只有你一个的姑娘对等吗?韩临,去青楼对你未来的妻子不公平。”
“当然,中了春药是特殊状况。可是,看,你不是熬过来了吗?”整个脸颊都涂好了药膏,蘸药的手指在浴桶的水里洗干净,上官阙将药膏盖子旋上。
“我认为有些事,不可以随随便就做。我只拦你这一次。”
上官阙翻过扒着桶沿的手,将那拇指大的小药罐放在韩临湿淋淋的掌心,起身出门。
那天以后,兴是水太凉,韩临了高烧。高烧好了又患了风寒,一并染着低烧,吃了一路上官阙给开的药,直到开春也没好彻底。
第19章脉脉不得语
一次路过街巷,一伙不知哪里来的人演了一场艳戏挑衅官府,暗雨楼一行人被堵,围观了半场。
那天夜里上官阙来找韩临。
韩临着低烧,撑在床上问他什么事,上官阙只朝着他笑。
那种雅静的笑,出现在上官阙那张美得甚至有些残酷的脸上,说不上来的怪。上次有灯火,造了一个柔和的假象,如今四下冷冷的,灯都没点,只借着冬夜的月光瞧见那个笑,便现了原形。
韩临大概知道他的笑是什么意思。那艳戏演得一伙人浑身都跟烧着了似的,晚上客宿旅店,不少人搭帮结伙上花楼。隔壁刚回来,方才说笑的动静把韩临吵醒了。
他们也邀过韩临,可韩临不久前才给上官阙教训过,那一巴掌的肿刚消,还记得疼,便推掉了。
其实韩临从前也推,只是从前是还幻想着花剪夏回头,便守着,不碰别的姑娘。可如今不要说花剪夏回头,退出残灯暗雨楼后,她退隐江湖,他连她在哪里都找不见,幻想轻轻一戳就破了。
韩临传统,责任心强,一辈子守知恩图报这个底限。何况对上官阙有愧疚的感情。他长大了,尽管看起来大大咧咧,边界感却非常清晰。
如果不是上官,就算是挽明月,韩临也不会肯就这么给他解决这个。不过挽明月取向正常,也不必他帮。
雪山之前,挽明月在韩临心中和师父上官妹妹隔得不短。雪山之后,那三个月的救命之恩,挽明月成了排在师父上官妹妹之后的第四个人。
他现在孑然一身,也暂且没再展一段的心思,不过是帮一帮师兄。就是疼了点。
兔儿爷不是个好称呼,上官阙是韩临最亲的师兄,就算喜欢男人,也还是他最亲的师兄,他不会瞧不起,可别人不一定。暗雨楼这事,上官阙做得本就招人非议,如今这事再传出去,无疑是授人口实。
尤其上官阙作为男人太过好看了,又从不沾女色,实际上,那种传言私下已经传得相当广。上官阙不会傻到去找不放心的人解决生理上的事。
“今天的药喝了吗?”上官阙问他。
韩临嗯了一声,强撑着昏的头坐起来,解着腰带,对他讲包袱挂在床头,上次的马油膏还有半盒,动静小点,隔壁住的我们的人,这客栈墙薄。
后来又有很多次。
许是风寒的缘故,韩临昏困得厉害,过程又总是很长,待习惯了进出的痛,他就不清醒了。
每次都是上官阙附耳轻唤他的名字,他才甩甩昏疲的头,下意识地说:“我没事。”
又因为呼唤总贴着耳周,吹气就常扫到耳畔,又热又痒,韩临抑制不住地蜷紧,连带交合的地方也一样,早就塌到床上的腰更为无力,整个人像一滩烂泥。
若是照着以前,上官阙如此频繁,韩临会起别的心思。
其实第一次之后,尽管韩临口上不说,行动也没丝毫拘谨,说到底心里还是有点沟壑。放在从前,他吸了搅有春药的紫烟,会立马让人给他找个青楼女子。可那时,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去抱上官阙。
如今再想,韩临仍要骂自己,他甚至想扇自己巴掌。师兄信任他,这才找他一试,他却在心底对师兄有了几分的轻视,下意识觉得他是可以随便做这种事的人。
所幸上官阙抡圆的巴掌扇醒了他,用身为师兄的告诫,一并扇散了他现在看来显得多余的疑虑和坏心思。
后来的很多次里,师兄人好,没把他当泄欲工具,做的时候注意着不弄伤他,每每都在他腰下垫软枕,还试着找能让他舒服的位置。甚至每次开始前,都要在舌下压一片香片。
几次试下来,终于不疼了,只是兴许是风寒迟迟不好,每每被师兄压在身下,他仍觉得心口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