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干什么?”严熠虽已打定主意,却还是提了一嘴。
“我可以学习。”
严熠就这样看着沈清寒,一直看着,眼神不再温和,还是带着隐隐的侵略性,他想要用自己的目光震慑住沈清寒,让他后面更听话,最好当一个随他摆玩的漂亮玩具。
却现这个男孩根本不畏惧他的目光,甚至连笑容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就这样坦然的接受他的打量。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沈清寒身上,隔绝了寒冷。
“走吧,那你跟着我回家。”
沈清寒表现的完全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孩童模样,甚至身高还要比他矮一些,他就这样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似是珍惜的捏着外套的衣领,害怕外套掉下去。
“你没有家人,那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严熠转过头去看向他,男孩身上的衣服干净,不像平常乞儿那般脏乱。
“有漂亮阿姨送给我的。”他眼睛亮晶晶的说,伸出右手举起手指,“她说我长得漂亮。”
“还有这个!”他像是得到什么新奇东西一样把手机举起,“我用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换的。”
严熠被这天真模样逗笑了,他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语气也柔和,完全是哄孩子那样,“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他们都说叫……金……”他似乎顿住了,在思考叫法。严熠眼神暗了下去,接着他的话问道,“金子?”
沈清寒点头,“对,就是这个!他们好像很喜欢这种金闪闪的东西,还给我换了这个。”
他摇了摇手里老旧的智能机。
严熠看了一眼就知道沈清寒被耍了,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那那些金子你是从哪里搞得?”
沈清寒看向他,表情认真,“你也需要吗?”
严熠也看向他,他的表情几乎无懈可击,哪怕心中贪婪的欲望快要溢出来,却还是笑着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沈清寒却没有接话,自顾自的说着,“我们村子里有神仙,你朝他许愿,他就给你想要的啦,很灵的。”
“你的金子也是许愿得到的?”
“当然……我许了很多愿望。”全是关于你。
只要你。
只有你。
永远陪我。
但这些话他只能烂在肚子里。
“你今年多大了?”
“我已经成年了。”沈清寒吃着严熠卖给他的糖葫芦,牙齿咬开坚硬的糖衣,内里的山楂带着果子自然的酸甜与果香,一时间分不清是嘴巴甜还是心更甜。
他有家了,从现在起,严熠就是他的家。
天气渐冷,晚秋时节的天带着丝丝的凉意,严熠只穿着一件衬衫,沈清寒走在他身边披着他的外套,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他伸出食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不知道点到哪了把他吓了一跳。
严熠看过来,他的头在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与沈清寒的脸挨在一起,他看着沈清寒在相机中惊讶的脸笑了笑。
原来是相机被沈清寒打开了,那模糊的画质下能看出他们基本的轮廓和五官。
“这是什么?”沈清寒拿着手机晃了晃,眼睛盯着那屏幕看来看去,“这个里面有我们。”
严熠原本准备往前迈的步子停下,他伸手接过沈清寒的手机举起来,摁下快门键。
他们两个人的笑脸就永远的定格在相册里。
“这个,将你留下来了。”
“这个是相机,你可以拿他拍照记录。”
他耐心的给沈清寒讲解着,解释手机的各个软件,眼神却没有离开这个漂亮的孩子瞬息。
他看着他在自己的解释下露出崇拜的表情,如同一只欢呼雀跃的小鸟,接受新的,他灌输的知识。
这一切都使他感到愉悦。
沈清寒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满心满眼倒弄着那手机,看着那些软件。
小区看起来有了些年头,墙皮将掉不掉的挂着,电线缠绕着盘踞在头顶。
“这里的房子都好高啊!”沈清寒仰头看向上方,人在那狭小的走廊里来回移动,进进出出。
严熠带着沈清寒往家走去,他们的年龄似乎并没有差多少,但青年人表现的天真与纯真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小。
“我们那里的房子都小小矮矮的。”他看着严熠打开门,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很干净,暖灯使得房间看起来更加温馨也明亮,灯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也很好的隐去那眼底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