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青铜钥匙在她掌心爆碎,化作奔腾的青铜洪流。洪流在空中盘旋凝聚,渐渐化作一尊巍峨的虚影。
那虚影头戴十二旒帝冠,身披绣满星纹的玄色长袍,面容模糊,却能看出与慕璎有七分相似,周身散着亘古沧桑的威压,仿佛从开天辟地时就已存在。
“慕家老祖……”姜无涯的脸色瞬间惨白,握着鱼竿的手微微颤抖,“快退!这是他的灵识投影,至少有渡劫期的实力!”
敖洄低喝一声,周身腾起金红色的龙炎,庞大的黑龙真身骤然显现,龙鳞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用龙爪护住炎舞和南宫烬,可刚触到那威压,龙鳞就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竟片片崩裂,渗出血珠。
炎舞的银白火种被压制得只剩豆大一点,在指尖摇摇欲坠,她咬着唇,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南宫烬的琉璃剑剑骨出“咯吱”的呻吟,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唯有徐寒,在那足以压垮山峰的威压中,依旧站得笔直。
他右臂上的机械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露出原本的肤色,而皮肤下,却有一缕缕灰白气流在缓缓流淌。
胸口的混沌幼苗图腾舒展叶片,五色根须突然刺破虚空,竟从尚未完全消散的青铜棺椁虚影中,又牵引出一缕更浓郁的灰白气息。
“老祖!”慕璎跪倒在地,对着虚影连连叩,额头磕出鲜血也浑然不觉,“此子窃取我族至宝混沌幼苗,罪该万死!请老祖降下天威,将他挫骨扬灰!”
慕家老祖的虚影缓缓睁眼,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星轨。
他的目光扫过敖洄三人,所过之处,空间如玻璃般寸寸龟裂。
可当他看向徐寒时,模糊的面容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澜月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徐寒迎着那令人心悸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开口:“前辈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老祖虚影抬起手,虚空之中,又一段影像缓缓浮现——
青铜大殿内,年幼的澜月被铁链锁在祭坛上,七根淬了锁灵金的金钉贯穿她的四肢和心口,鲜血染红了祭坛上的星纹。
可她的眉心处,却有一缕灰白气流萦绕,护住了她最后一丝心脉。
慕家老祖的真身站在她面前,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把混沌种子交出来,我饶你不死,还能让你成为慕家下一任家主。”
澜月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倔强的冷笑:“它已经在我儿子体内了……你们永远也得不到!”
影像随着她的话音破碎,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老祖虚影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本是我最看好的后代,可惜……太倔了。”
话音未落,虚影突然凝实了几分,一根手指缓缓戳向徐寒的眉心。
那手指看似缓慢,却封锁了周围所有的空间,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让人避无可避。
更可怕的是,指尖缠绕的灰白气流,竟与徐寒体内的混沌之气同源,只是更加磅礴、更加古老。
千钧一之际——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撕裂空气,南宫烬的琉璃剑横空出世,硬生生挡在了那根手指前!
“老东西,”南宫烬的七窍渗出鲜血,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可他嘴角却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动我兄弟,问过我的剑了吗?”
琉璃剑剧烈震颤,剑身上的裂纹迅蔓延,却依旧寸步不退,死死抵住那根手指。
炎舞的银白火种突然爆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银线缠上剑脊,试图为剑注入力量。
敖洄仰头出龙吟,金红色的龙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与银线交织成网。
苏蝉从南宫烬的袖中飞出,指尖弹出数十只金色蛊虫,蛊虫在空中化作一道屏障,暂时延缓了指锋的推进。
“螳臂当车。”老祖虚影出一声轻笑,指尖微微下压。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