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
叶行舟只说了两个字。
术士眉心一凝,“什么意思?”
“你都知道村长亲手杀死女儿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慈父模样?”
术士拧眉,“可在我坦白之前,你并不知道小容是怎么死的。”
“你想知道?”
“当然。”
“那就去地下问小容吧。”
叶行舟眸光平静。
“我刚才说过,会把你的魂魄揪出来塞粪坑里,和望月鳝作伴。”
术士一惊,黑气扩散,却无法溢出小院分毫。
叶行舟环着手,站于原地。
反派死于话多,不是没有道理的。
术士自负于自己耍得别人团团转,却不知他也已是瓮中之鳖。
轻敌,永远都是错误选择。
叶行舟让孟枳配合他演的,就是让术士以为自己赢了的戏码。
“你什么时候布的摄魂阵?!”
“我布的,送你上路。”
孟枳凌空而起,灵气化作千万利刃,插入阵法之中。
武打战场,交给孟枳。
叶行舟转身进里屋。
地上是被捆仙绳束缚住的陈伯。
陈伯此刻低着头,苍老的面皮耷拉着,身上的尸斑一点点浮现,他的神情却是解脱的。
方才外面的动静,陈伯听得一清二楚。
“我以为你会信了村长的话杀我。”陈伯嘴里,出一道清脆如黄莺的女声。
叶行舟没有反驳,“老实来讲,你的演技比不上村长,最先暴露的就是你走路的步态。”
“其次有村长童谣的干扰,这让我不得不把术士借尸还魂的对象想成你。”
陈伯一笑,“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叶行舟:“村长为了装疯,频频吃土。”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陈伯问。
“你提醒了我。”叶行舟直直对上陈伯的眼睛,“那晚,你并不是出于好心替村长擦嘴。”
“村长体内有望月鳝的土腥气,他用泥土来混淆我的判断。”
望月鳝吃了小禾村底下的灵脉,本就污染了灵脉纯净的气息。
术士再从望月鳝体内抽出灵气来,不可避免染上了那股气息,于是,便想出用泥土的气息扰乱辨别。
那夜村长生怕叶行舟察觉不对,在陈伯离开之后便装作呆傻的模样,敛住气息,静静坐在床上。
叶行舟话音一转,“不过我并没有联想到望月鳝身上,真正让我改变该看法的是从小胥口中得到的消息。”
“哦?”陈伯扬起泛白的眸子,好奇问道,“李胥说了什么?”
“村长让你去镇上学女红规矩,就为了嫁进刘员外府里当妾。”
“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了。”叶行舟抿了口茶水,“我不认为一个为女儿疯的父亲,会把自己女儿送去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