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老眼尾微挑。
这后生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倒要看看在玩什么把戏。
“左春回。”
“左春回这个名字可真难写。”
“哦?”
只见叶行舟重新捧起那缕丝,对待珍宝般轻抚。
旁观的孟枳像吃了屎一样,一秒都不带犹豫直接封五感。
叶行舟又摆出那死样。
呕,恶心!
左春回倒是起了兴致,静静等着叶行舟下一步动作。
只见叶行舟上前半步,目光流转间,话便脱口而出。
“倒不是笔画繁琐,只是写的时候要蘸上四分黄昏,三分月色,两分微醺,还有一分他的迷人。”
尬不尬的不知道,反正人是哄开心了。
左春回美眸微动,手一松将人放了下来。
“你这后生,油嘴滑舌。”
“哪有。”叶行舟摇头,理顺衣襟,“只是有感而罢了。”
“像左长老这般好看的,宗门再也找不出第二位。”
左春回勾唇,“可你刚才还说我是糟老头呢。”
叶行舟瞬间愤慨,四下张望,“谁,是谁敢说咱年轻貌美的左长老是糟老头?”
“今日他若敢说左长老是老头,明日他就敢上房揭瓦讨打!”
“左长老,您这双娇嫩玉手碰不得这些腌臜事,这事就交给弟子,弟子一定要替左长老揪出传谣言的人!”
“从今以后,弟子叶行舟誓死守护左长老!”
演完贼喊捉贼,叶行舟还不忘提供情绪价值。
这波操作下来,本人毫无心理负担。
他说的话虽掺假,但夸左春回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左春回扬起折扇,挡住唇瓣的笑容。
“还算是个有眼力劲的,不罚你也罢。”
骨扇本身贵气,一般人撑不起来,落左春回手里,配上那纤长玉指,美如画卷。
“今日你便和孟枳修缮屋顶,整理二三层书阁,你可有怨言?”
嘴上说着不罚,实际还是罚了。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对领导的决策提出质疑。
叶行舟果断应下。
“左长老这是看重弟子才愿把这活交给弟子,弟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怨言。”
“那便去吧。”
左春回折扇一收,轻移几步,眨眼间便躺在了榕树下的摇椅上。
行动似鬼魅,无声无息,可见修为之高深。
他半个身子微微倾斜,神色慵懒,手掌托着下巴,宽大的袖袍滑落,手腕处翠绿的蛇形玉镯一览无余。
斑驳光影穿过叶片照映,那玉镯清幽剔透,宛若真蛇。
一想到蛇就瘆得慌。
叶行舟匆匆收回视线,扛着一兜瓦片爬上屋檐。
孟枳已经修好了大半漏洞。
叶行舟低头往洞里看去,率先瞧见的便是那金丝楠木雕刻成的贵妃塌。
嘶,真富。
不能看,看久了会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