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真的是什么大圣人,但是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
最后一句警告,几乎贴在她耳边,带着隐隐的寒意。
这让舒栎想起来,「家长会制度」也得开始推广了——家长要知道孩子是怎么学的,学到的是什么,对他们家庭来说也有什么样的帮助。
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处理某种反复出问题的物件。
毕竟,教育不仅是学校的事,家庭也要共同承担,才能够把学到的知识和技能融入生活里面。
维罗妮卡在舒栎的声音里垂下头,唇角微动,几乎就是在自言自语“…伪君子。”
下一秒,水杯被一把推开。
伊冯也开始困惑他到底有没有听到,难道是被倒水声遮盖了?
而这时的舒栎又回头看向卡斯卡,微微颔首道:“你得去上课了,你的老师估计等了你一段时间。等你下课之后,再来医务室吧。”
而贫农为了生存都要费劲所有的气力,哪还有精力支持孩子的学习,能送过来学都很不容易了。这边的求学氛围实在不能和东方比。
这话说罢,他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眼里没有愤怒,只有冷淡的厌意。
综上,从各种情境分析,舒栎也不会心软,告诉她任何事情的。
直到确定她听进去了,莱斯利才松开指节,恢复平常的姿态,转身离开。
“不要你多管闲事。”
目睹这一切的卡斯卡惊呼出声,“阿利斯主教,你没事吧?”
他不急着要从她身上重新收获信任,只是温声说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伊冯没有在意她的表情变化,“四年前死的是个窃贼,绑架犯,杀人犯,也是军方通缉对象。”
直到她走到门边,正要推门而出,背后忽然传来伊冯淡淡的声音:“要回教室了?”
舒栎刚对自己说完,又突然想到——他和维罗妮卡相处那么久,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会出口伤人的人。
健康上,坚持喝煮过的热水的人身体确实要比直接喝生水的更健康,更不易患病。
维罗妮卡站在原地,眼中一片茫然,就像是整个世界的运转完全脱轨,让她目眩,让她难受,无法适应。
而维罗妮卡怔怔站在原地,像是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他神情冷淡,没问她伤了人是否后悔,也没有质问她在医务室里做了什么,只是俯下身,贴近她耳边,语气低而稳。
屋内静得只能听见墙上钟表缓慢的走动声。
她没有回应。
叔叔是圣洁的骑士!
因为这里很多学生的家长要来萨伏伊教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家里的地离不开他们。而他们才是最需要得到学习的人。
顿了顿,舒栎看向卡斯卡,说道:“卡斯卡,你留在这里陪她。”
为了基本的校园安全,为了现在这所学校能够顺利运行,舒栎肯定也不会允许他把合伙人克洛德灭了。
被直接这么骂也太过分了吧。
舒栎认为这能贯彻下去的原因还是多方面的,也不仅仅是科学知识的普及。
维罗妮卡脚步一顿,却依旧没回头。
那一瞬间,医疗室的静默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
所以,她才能既模仿得出情绪,也会模仿得出话语的攻击。
“你一直在找人,对吧?”伊冯语气并不温和,一针见血,“四年前你来萨伏伊的时候,就悄悄打听,可惜什么都没问到。直到最近,你才发现,原来打听不到消息,是因为那时教区不少知情的居民迁去了卡森,而这里……曾死过一个人。”
教会的凯尔枢机也不给任何正面回复。
伊冯终于抬起眼,转头看向维罗妮卡的背影,冷静又干脆。
他从不在意,自己在别人面前是不是温和有礼,除了对舒栎。他甚至连「伪装」都不屑维持。
伊冯轻轻扫了维罗妮卡一眼,见她始终低垂着眼帘,像是压着许多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维罗妮卡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门口边上,抿了抿唇,嗓音紧绷着,“你想说什么?”
卡斯卡忍不住再望了一眼维罗妮卡,眼神里面还有担忧和后怕,希望刚才舒栎并没有听到维罗妮卡大不敬的话。
回到医疗室上来。
舒栎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
她站在旁边,不置一词:“……”
可舒栎神情没有丝毫波澜,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动作流畅地把水杯续满到八分,一滴不溅。而后,他继续把杯子放在床头上,语气温和地转向伊冯说道:“等下课的时候,可以让她朋友来看看她。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她精神压力太大,得多休息一下,再好好观察情况。”
也不想让舒栎多等,卡斯卡跟上了舒栎离开的脚步。
舒栎先低头看了眼床单,确认并没有泼到维罗妮卡身上,便随手说了句,“没事。”声音平静如常,但手背的灼红明显是骗不了人的。
贵族和富商学习成本太小了,对他们来说动动嘴皮子,自然有人为他们做好一切。
可伊冯却并不给任何让她消化这些事情的机会,说道:“如果不是——别在萨伏伊教区掀事端。这是学校,不是让你在玩冒险游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