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春节也没回家,她父母都不在了,一个人,除夕在我妈那过的。”游嘉树给好闺蜜上分。
柳姑然垂下眼神看茶汤,没有接话。
“她父母都不在了?”裴心雨接着问。
“嗯,两个长辈去世挺久了,她那时还在读大学吧,一个人过了很多年了。”
“哼,她会孤独啊?女朋友不是很多吗?”柳姑然心里有些不好受,嘴巴还是尖锐。
“那些女朋友,筝筝也没有认真,人家也没有认真,春节哪会一起过呢。来,尝尝这个牛油果。”游嘉树说着便给裴心雨叉了一块牛油果,“新鲜饱满,我们刚采购的,我切的。”
原来沙拉是亲手做的呀,裴心雨垂下眼神压嘴角,开心。
“嗯,真的蛮醇厚呢,浓郁得很。然然,你尝尝。”
“哦,好。”柳姑然失神,脑袋里都是段筝,「大学时父母便过世了」「一个人过了很多年」这两个信息占据脑海。
“对了,慕云也是今天回来吧?”看闺蜜走神,裴心雨换话题聊。
柳姑然清下嗓子,回神:“是,这个假期她和小姨去泰国玩得可high了。”
“姊归说去接呢。”游嘉树想到了盛装打扮的妹妹。
裴心雨一听又羡慕了,人家这接是真接,不是八点就散场那种,你懂不懂啊?!
“金总,心雨说下周就给你们产品直播。如果我们突破两千单,你怎么犒劳我们啊?”柳姑然想给闺蜜制造相处时光。
游嘉树笑,抬身给她续茶水:“好啊,你说怎么犒劳就怎么犒劳。”
“嗯,怎么犒劳?”柳姑然转着眼珠思索,“要不组织一次郊外游吧,也不全部员工了,就我们几个,费用你们包。”
春节呆得要发霉了,柳姑然急想出去转转。
“好呀,也开春了,出去走走蛮好的。”游嘉树捧着果茶杯接。
“那就去坡峰岭吧,爬爬山,看看景。亲近大自然。”
“好。”
“耶,大卖。”柳姑然比了个剪刀手,开心了,“好想喝酒哦。”
“要不,上瓶米酒吧?我们自己酿的,桂花米酒,尝尝么?”游嘉树是接的柳姑然的话,但是是对着裴心雨问的。
“开车了的。”裴心雨说事实,眼里却充满渴望。
“想喝就喝嘛。我可以送你们回去的,下午也没什么事。”
“好。”回答完裴心雨忙低头,觉得自己回答得太迫切了,简直急不可待,显得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
桂花米酒桂花味浓郁,香气清新,酒味并不是太冲,像浓稠的饮料。米白色酒体冲进厚壁玻璃杯中,一股桂花香与米香便缠绕荡开钻进鼻孔,让人忍不住深吸鼻子。
裴心雨小口啜饮,半杯酒下肚后,脸颊染上两朵酡红,坐姿松散,眼神迷离,像是醉了。
米酒怎么能喝醉人啊,只不过是种情趣罢了。
可裴心雨就是坚定地说自己喝醉了。
柳姑然附和闺蜜,说她也醉了。游嘉树看着玻璃瓶中的米酒,疑惑——还不足10度啊。
竟然能把客人喝醉了?!
驾驶位上,游嘉树稳稳扶着方向盘,送两位喝米酒喝醉了的客户回家。
并没有东倒西歪,也不像,只是微醺。
下了车走路都正常,裴心雨按着额头说头痛。游嘉树只得搀扶着她,开门进家后,把人扶到床上,安顿好又倒来热水。
“嘉树,我头晕。”客户像赖上了一样。
“那我给你按按吧。”游嘉树刚说完,裴心雨就抬起身体找角度,都这样了,手里还不忘抱着小熊。
“真可爱。”游嘉树弯了嘴角,坐平在床头,裴心雨就顺势躺到她腿上。
手指微凉,抚上太阳穴,淡淡花香,沉稳深邃。
裴心雨眼皮动了动,发烫。她装醉是因为实在太想两个人相处了。游嘉树这么慢腾,这按摩完一走不知道还得要几天才能见。想到这,委屈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出来,她尽力压制,晚了,泪珠滴落到游嘉树的裤子上。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游嘉树慌了,她一直以为裴心雨是在逗她玩,这都哭了,难道米酒真有问题?
还不足10度啊,而且两个人拼着还没喝掉一瓶。
裴心雨抬起手腕用手背盖住眼睛:“就是不舒服。”借着酒劲撒娇。
“胃里难受吗?”声音紧张。
被关心的人彻底哭了,泪水往外涌。
“嗯,心雨,怎么了,很难受是吗?”游嘉树想挪开裴心雨盖在眼睛上的手,挪不动。裴心雨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看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微凉柔软的触觉几乎一下烫进心里。游嘉树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好久才把肺里的气泄出。摒着呼吸,低垂眼神看着身下人。
裴心雨慢慢平复下来,止住哭泣。
“来,擦擦眼泪。”游嘉树语气温柔,几乎搂抱着裴心雨的头,侧身抽纸巾。
裴心雨眼睛都哭红了,表情委屈:“你不要走。”说着一撇嘴,又要哭。